話音剛落，一屋子的人齊刷刷的看了過來。

江湖中人不同于閨閣小姐，哪怕她這樣不會舞刀弄槍的也有一身匪氣。

賀元琳略思索，笑道：“不死就行，其他的不歸我管。”

李書顔走到方若煙邊上，見她臉色好了許多，面向趙文良道：“謝姑娘說的有道理，既然管不住下半身，閹了就是。”

聽到此處，簡直比殺了他還恐怖，趙文良呲目欲裂：“你....敢....對我動手...”勉強能聽出是這幾個字，反反複複的叫嚷。

方若煙恢複了些力氣，起身拿了把長刀。

李書顔糾結了片刻道：“方姑姑...”

“不用你，沒的髒了眼睛，”方若煙手起刀落：“有什麼仇什麼怨，沖着我來就是。”血濺的地上到處都。

趙文良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下身泅開一大灘血迹，後知後覺的痛感終于襲來，他像是殺豬一般大叫起來。

她嫌棄的扔掉手裡的刀：“一勞永逸，再也不能禍害無辜之人了。”

趙文良嚎叫不止。

看着地上的血迹，李書顔扶着柱子有些不适，把解藥遞給謝瑤：“要麻煩你了。”

謝瑤倒了幾顆，挨個分給屋裡的人。到了趙文良時，突然有點後怕：“會不會給你們惹麻煩，我當時沒想這麼多。”

看着跟殺豬現場一樣的屋子，李書顔手開始不受控制的僵硬，硬着頭皮安慰：“沒事，不死就行。”

趙文良涕淚橫流，兩眼一翻終于暈死過去。

隻剩趙文良沒吃解藥，謝瑤喉嚨發緊，這個人她也惡心。

“我來吧。”方若煙接過謝瑤手中的藥，又從幾個瓶子裡，各倒了些大小不一的藥，一齊給他塞了進去。

“人是我動的手，你不用害怕，要報仇也找不到你頭上。”她看向賀元琳，“我已經給他止血，另用藥吊着他的命，至少這幾天死不了。”

夠了，這人的事迹她早有耳聞，賀元琳走過去看了兩眼：“推到我頭上就是。”隻要不死就不是什麼問題。

她吩咐下去把人送走，門口的軟轎正好用來擡他自己。

等人走後，幾人看着滿地的髒污，一陣惡心。

屋子亂的不成樣子，李書顔道：“這裡暫時也不方便居住，為了避免麻煩，方姑姑先跟我回李家。”

謝瑤在一旁幫腔：“是啊，方大夫先跟我們回去，正好我們可以一起。”

方若煙搖了搖頭：“我先去住客棧，這個小院....盡快賣掉就是。”她一想到這個人就不适。

都這樣了還勸不回方姑姑，李書顔不再強求。

謝瑤不是很理解方若煙的做法，隻是她一個外人，不方便多說。崔小雲走後，偶爾會覺得一個人冷冷清清。

回程的路上，兩人一語未發，等回了李家，被告知崔小雲回來了。

不是說好了南下去投奔親族，發生了什麼事？依崔小雲的性格，怎麼可能會回長安。

看到崔小雲真的回了李家，她還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李大人，謝姑娘。”崔小雲見了來人馬上起身。

“崔姑姑不必客氣，是遇到什麼難處了嗎？”李書顔問道。

崔小雲捏着包裹，突然有點難以啟齒。

謝瑤道：“崔姑姑怎麼了？”

過了這麼多年，崔小雲覺得應該沒有人再盯着她了，本來已經決定坐船南下回老家去看看。

聽李大人說過趙文良也在長安，為了避免碰上他，她刻意出了長安，去城外最偏僻的碼頭，乘最早的一艘渡船出發。

本來一切正常，快要開船時，她突然發現，剛才在碼頭唯一的攤販那買熱水時，不小心落了一個包袱在那。

這麼個地方，她起的早又是這麼冷的天，難得有兩個同船的，也到小攤上買熱水，難免多看了兩眼。

她急忙跑出去跟老闆交涉，直到吵了起來，那個老闆才不情不願的從角落裡扒拉出來問是不是她的。

崔小雲孤身一個女子不敢鬧的太過，拿回了東西就上船等候。

這時那兩人也一同上了船。

崔小雲子自小有個毛病，等了片刻，還不見渡船啟航，她總覺得她又要去小解，問了船夫現在還不開船後，她又下了船。

結果，那兩個人前後腳跟着下船。

她心裡開始不安，假裝回到船上去拿東西，緊接着又下了船。

那兩人也是緊跟着她的腳步，來來回回。

這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佯裝肚子疼，借着方便來來回回跑了無數趟，最終有驚無險的跑了回來，也不知道那兩人還有沒有跟着她。

李大人三番二次救她，崔小雲不想瞞她，把事情經過跟她們說了一遍。

李書顔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今日他們才把趙文良變成太監，現在還不知是死是活，要真的是他派的人，今天之後，應該不會再找崔小雲了。

謝瑤把今日的事情跟崔小雲說了一遍，她留了一手，沒說最開始是自己的主意，照着長公主的吩咐把事情推到了她的頭上。

崔小雲一愣，接着大笑起來：“幹的好，不愧是長公主，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