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趙文良李書顔也不知道還有誰會盯着崔小雲,看她的樣子,一定有着曲折離奇的故事。
這麼遠的路,她沒把握能把崔小雲安全送到她的親族身邊,她又不願意留在長安,李書顔想了半天也沒什麼頭緒,詢問道:“崔姑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别人留她她非要走,這會又眼巴巴的跑回來,好在崔小雲活到這把歲數,臉皮什麼的早就不在乎了。但是要心安理得在别人家裡光吃飯不幹活,她還是有些不習慣。
她看向李書顔,笑了笑:“能否留我在這幫忙一段時間,我手腳很是利索,幹活有勁。”
李書顔也笑,知道崔小雲的性格如此,不願意白白受人恩惠:"崔姑姑要是願意留下自然在好不過。"
崔小雲高興起來:“那就這麼說定了。”
一連幾天,趙文良的事一點風聲也沒傳出來。
連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她正想去方姑姑落腳的客棧看看,順便再去公主府打聽一下。
出門時,李書行一身光鮮亮麗,打扮的人模人樣也準備出去。
自從桃源縣回來後,他看她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一直說原先家裡給她訂的親事不知道比那個護衛不知好上多少倍。
李書顔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也不惱,笑着招呼了聲:“這麼巧,大哥也出門。”
李書行上下打量,一見她出門就自動聯想到那個人。
“你要去哪?”
這也不好說把人變成了太監去打聽一下後續,隻道:“就随便走走。”
這副心虛的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李書行越發覺得他的猜測是正确的:“既然沒什麼正事,就一起吧。”
李書顔隻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這事她急也沒用。
“去哪?這副樣子改不會是約了姑娘吧?”
李書行白了她一眼:“不是女子,到了就知道。”
今日他做東約在合豐樓,到了門口才對李書顔提起,薛铮也在。
李書顔停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你怎麼不早說?”
“現在說有什麼不一樣嗎?”不過是多帶一個人的事情。
李書顔想的比較多,大哥行事不羁,跟薛铮交好已經人盡皆知,好在他也沒有一官半職,就當是臭味相投湊一起瞎胡鬧。
要是再加上她,李家兩個後輩都跟薛家的人把酒言歡,落在别人眼裡可就不一樣了。
再說薛家跟聖上的争鬥早就你死我活。哪怕沒有這層關系,她也不可能去跟薛家扯上關系,落的一個不好還會連累家人。
“要不你去吧,我去找孫老闆叙叙舊。”她開始打退堂鼓。
李書行一愣,剛才沒想這麼多,現在也回過味來不再勉強:“那晚點我們一起回去。”
李書顔點了點頭。
兩人在門口分别,李書顔來了幾次已經輕車熟路,她跟後廚的人打了聲招呼,然後在大堂找了個位置坐下,她還是比較喜歡熱鬧。
周圍人聲鼎沸,隔壁的幾位應該是外來的,正高談闊論去年年底江南大水。
其中一個方臉的漢子說起來心有餘悸:“還好我帶着婆娘跟孩子跑的快,結果前腳剛走後腳就被淹了。”
另一個接道:“胡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能在長安發财安家不比回去強嗎。”
方臉漢子聽後哈哈大笑:“故土難離,還是要回去的,聽說陸禦史治水很是有一套,等來年開春,我就帶着一家老小回去瞧瞧。”
“那是,那是...”
原來在說陸叔,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李書顔還待在聽,孫拂曉從後廚出來。
一見到她就笑着請她上樓。一樓嘈雜,兩人移步老地方。
樓裡依舊熱鬧非凡,自從桃源縣分别她就沒見過宋彥,李書顔問起他的近況。
孫拂曉邊走邊說:“我也有好些日子沒見。”
李書顔有些尴尬,疑心宋彥是不是已經開始照着她的辦法實施,那确實要好久不能來。
到了廂房,孫拂曉說是研制了新菜,親自動手去給她試試,讓她稍等片刻,這一等沒等來孫拂曉倒等來了李書行跟薛铮。
本來喝酒喝的好好的,李書行提了一嘴說那日托他照顧的堂弟也在此。
薛铮才懶得考慮這麼多,那些破事他都懶得參和,聞言非說人多才熱鬧,非要鬧着李書行把人叫上。
李書行滿臉無奈的跟李書顔坐在一邊,兩人小聲嘀咕:“這不能怪我。”
李書顔看了他一眼:不怪你怪誰?
薛铮還是一貫的做派,人還沒到,小厮侍女先來了一大堆,上到桌椅擺設,下到茶水碗碟全部自帶。
連地上也重新鋪了一層。
李書顔看着前面被搬的空空如也,又被莫名其妙填進來的嶄新器具,額角控制不住的一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