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争風吃醋,想到宋彥看她的眼神,再想起從前自己出的馊主意,李書顔怯生生問道:“應該不是我想的那樣吧?”
宋彥給了她一個贊賞的眼神,嘿嘿一笑:“就是你想的那樣。”
關于這個人選他可是千挑萬選斟酌好久,魏堅之子魏英正好合适。
這貨三代單傳,家中十分看中,護短的長輩,爆脾氣的爹,作死的他,整日流連花叢,男女通吃幾乎不是什麼秘密,想要遇上他不要太容易,借他攪風弄雲剛剛好。
他知道魏英在桃夭有個相好,名喚西辭,西辭相貌自不必多說,不單如此還溫柔解意,從吹拉彈唱到詩詞歌賦,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十三歲便名動四方,至從遇到魏英,便被他一人收歸所有,勒令他不許再接客。
宋彥本來就是專門去找茬的,點名要西辭伺候,主事的蓁娘子一看情況不對跑來說和:表示西辭被魏公子包了,一般不見客,過夜更是不能,既然是宋公子來了,自然例外。
她讓人去把西辭請過來給他唱個小曲,兩人各退一步權當賠罪。
就是這個時候,魏英到了。自己出錢包的人竟然陪着别人消遣玩樂,美少年一見到他,像燕乳投林般撲進他懷裡,妙目流轉,淚盈于睫,一看就是被人所迫。
堂堂魏公子被人下了臉面,這還得了,頓時火冒三丈,頗有些不管不顧。宋彥算個什麼東西,别人怕他自己可不怕。也沒顧上能不能打的過人家,沖上去就要給他好看。
結果慘不忍睹...
宋彥專往臉上招呼,片刻功夫,魏英原本還算帥氣的臉腫的眼睛都睜不開,看起來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宋彥收着手,知道實際傷的并不重,他摸着鼻子上下打量,光這樣或許不能惹怒魏家,他再擡腿一踹,魏英當場跪倒在地,在下人的攙扶下都沒能站起來。
這個效果看起來應該差不多。
這種不光彩的事,一般人能捂則捂,魏家偏偏不一般,果然如他所料,鬧的滿城風雨。
宋彥目的達成,誰都知道他跟魏英為了一個娈童争風吃醋,大打出手,還氣的魏尚書進宮告了一狀。
李書行一個人杵在外面也不是事,猶豫了下還是跟着兩人進屋:“你們打什麼啞謎。”
李書顔沒想到宋彥真的能豁出去,經過這麼一鬧,他隻要随便再弄點動靜出來,宋時遠定着急上火要為他找一房媳婦。
至于人選,頂着如今的名頭,門當戶對的閨秀絕對不會考慮他。
“你不用躲這麼遠,他不會把你怎麼樣?”
“這可說不好,以前就幾次三番暗示于我,原來是真的存了這份心。”他挑了個離宋彥最遠的位置坐下。
這幅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宋彥看了就來氣,起身偏往他身邊坐去。
李書行哇哇大叫跑開。
李書顔把人扯回來,告知他事情始末。
李書行沒好氣道:“你們不早說,就瞞我一人是吧。”
“你又沒問,我總不能見人就說。”宋彥攤手,翹着二郎腿。心裡盤算着還得給他爹下點猛藥。
“你還真是...”李書行實在想不到什麼詞能形容他,憋了半天憋出一句:
“為了一個女子,竟不惜自毀聲譽。”
“男兒志在四方,要這名聲有何用。”宋彥無所謂。
李書行仔細一想,好像是沒什麼用,再說自己名聲又能好到哪去,名聲一物向來約束的隻有女子。
男子放浪形骸,還能贊一句浪子回頭,至于女子,他想到近日另一則坊間熱議,知道李書顔最喜歡聽這些,李書行探頭八卦道:“裴語棠你應該還有印象吧?”
這何止是有印象,經過這些事,幾乎能确定裴語棠跟她來自同一個地方。
要不是礙于男裝身份還沒恢複,她都要上門去約見了。
不是為了相認,而是她懷疑李書昱跟她有牽扯。或許他失蹤之事能從她這裡入手。
“記得,”她裝的漫不經心,“她怎麼了?”
李書行滿臉惋惜:“這裴姑娘也是命苦,配了兩任,連死兩任,外面自然會有風言風語,說她克夫,已經傳的煞有其事。”
宋彥不關心這個,裴姑娘容貌脾氣心性,無不萬裡挑一,隻可惜美則美矣,總給他一種不真實的感覺。當時他爹還替他考慮過這個人選,奈何他實在喜歡不起來。
正說着話呢,新來的小丫頭咋咋呼呼跑進來:裴姑娘跟趙姑娘來了。
屋裡一靜,白日勿談人,談人則害生,三人頓住,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南星笑着領兩人進屋。
自從上次在山上趙雲祈為李書顔說話,李家回來後便送了謝禮上門。
太後跟聖上都親自上門,趙家拖到如今,于情于理都應該去探望,正好裴語棠也說要去。趙有思雖然有些不情願,架不住老管家一直勸說,三哥也發了話,她隻好跟着跑一趟。
剛才還聽到屋裡談笑聲,怎麼突然都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