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辭一雙手養的細白水嫩,不時撚起紫紅色的葡萄,仔細剝了皮喂到魏英口中,葡萄汁水豐盈,指尖濕滑,魏英連葡萄帶手指含進嘴裡。
西辭眉眼清澈無比,帶着恰到好處的懵懂:“魏公子,小人沒洗手。”
魏英輕輕一笑:“我不嫌棄。”
西辭輕笑着收回手,他今日怎麼也沒想到,前些日子為他打的頭破血流的兩位冤家會同時上門。
不過今日他們倒是達成共識,難得的和氣。他手上不停一邊哄着魏英,一邊往宋彥輕飄飄送去一眼,眼神哀怨,倒像被強迫一般。
宋彥舉杯沖他一笑,緩緩啜着杯子之物。
西辭心口火熱,魏英雖然對他不錯,但僅限他高興的時候。真論起來,其實他更喜歡跟宋彥呆在一起,至少讓他覺得自己還像個人。
宋彥當着衆人的面承諾不再染指西辭,在合豐樓時也算占了上風,魏英今日場子找的差不多,胸中這口惡氣總算平複,這會見他一個勁喝酒。
“眼瞎了嗎,沒看見宋兄一個人坐着?還不去陪陪宋兄,沒的說我不懂待客之道。”
魏英聲音略大,頤指氣使。
屋内調笑的男男女女一靜。邊上另一名少年笑着起身在宋彥身邊坐下。
“宋公子,就讓小人陪您喝一杯。”說着朝門口剛進來的侍女招手,示意她過來倒酒。
孫拂曉開門見到眼前的場景,手抖的差點端不住酒水。
屋裡好些人已經放浪形骸,平日裡端莊持重的貴公子幾杯酒下肚,也不管現場還有人在,摟在一起親的啧啧有聲,更有甚者已經滾作一團。
她不敢細看,連忙低下頭。
“怎麼磨磨蹭蹭的?”宋彥出聲道。
她不敢搭話,慢慢挪過去替他滿上。好在這裡的侍女都帶着統一的面紗。經管如此,她還是懼怕會被人認出來,死死的低着頭。
宋彥身邊的公子很會來事,一杯又一杯,哄着他喝了不少酒。
孫拂曉越看心越涼,物以類聚,他能跟這些人湊到一處,能是什麼好東西!
她原先是瞎了眼不曾?
正在她胡思亂想時,那公子已經半倚到了他懷裡。
"咦,公子胸口放着什麼東西,怎麼還隔人呢?"
他語氣傲嬌,手慢慢摸進他胸口:“不如拿出來,先放到一邊?”
宋彥本來眼神已經迷離,聞言像是突然大夢初醒,一把按住他的手,語氣帶着不耐:“這不是你該碰的東西。”說完把人一推,再不看他。
孫拂曉站着一動不動,也在暗中揣測他懷中到底是什麼東西?
魏英本來眯着眼睛,聽到他這麼說,瞬間被他勾起了興緻:“什麼東西,還這般神神秘秘?”
“沒什麼,”宋彥撇向他,随口應了兩句,伸手把東西往裡塞了塞。
這時,屋内酒水告罄,隻剩下孫拂曉手中這一壺。其中一名侍女告了聲罪,婷婷袅袅的退下去拿酒水。
魏英随手一指,讓孫拂曉過去倒酒。
孫拂曉照他的吩咐給他滿上,又不動聲色的走回宋彥邊上。
魏英看着她的背影一愣,這侍女怎麼跟旁人都不一樣,走路僵硬不說,更是沒有半點女子該有的風情。
據他所知,這裡的侍女選拔嚴格,全是面容姣好,身型出衆。就連行走坐卧皆有規範,但吃慣了山珍海味,他們哪裡看的上這些清粥小菜,平日裡是看也不看一眼。這個怪模怪樣的他倒是有想看看長什麼樣!
他正想把人叫回來看看什麼樣,
剛才被宋彥趕走的公子為了讨好魏英,湊會他身旁說道:“宋公子莫非出門都帶着心上人的畫像不成,小人不過碰了一下就惹來那麼大火氣。”
魏英忘性大,本來已經記不起這茬,這會聽他說起,又被勾起了心思。
調笑道:“宋兄,你看人家都委屈成什麼樣了,也不拿出來讓大家看看。”
餘下人等附和起哄。
有人問:“難道是孫老闆的畫像?”
“說不準,說不準!”
宋彥無所謂一笑,揮手讓侍女接着倒酒。孫拂曉心不在焉,連杯子滿了也不注意,酒水傾瀉,撒了大半在他袖子上。
他渾不在意,揮手屏退她。沖着人堆舉杯,“說這些做什麼,沒的壞了心情,來喝酒,說好的不醉不歸!”
“拿酒的怎麼還沒回來?”
“哎,你先過來幫大家滿上,一直膩在那邊做什麼,看上了宋兄不成?”魏英不經意的掃過,這侍女一點沒眼力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