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明珠無力地揮了揮手,待楊芷柔上手來扶她的時候,她直接推開了楊芷柔。
楊芷柔也不在意,這樣正好把她摘出去。
晴山扶着楊明珠離開花廳,待走到無人處,楊明珠從晴山身上起身,她的眼中一片清明,哪裡有半分中藥的迹象。
“郡主,您沒事吧?”晴山關切地問道。
楊明珠搖搖頭,道:“那酒我沒喝。”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那酒一入口她就品出一絲不對,腦海裡隐隐有個聲音告訴她酒被下藥了。
楊明珠把這歸結于重生一世感官變得敏銳。
“那我們還去屋裡嗎?”晴山問道。
花廳裡經常舉辦宴席,為了方便參加宴席的人,花廳後修了幾間屋子,用來給賓客們稍作休息。
楊明珠冷笑一聲,她有自己的訴月閣,方才楊芷柔卻閉口不提,隻說把她送來這裡,想必是在這裡安排了一場大戲。
既然如此,她倒是想看看楊芷柔費盡心思的結果。
“走吧,扶我進去,休、息。”
楊明珠合衣躺在房中的榻上,她佯裝昏睡,讓晴山見機行事。
沒過一會兒,翡翠便尋了過來。
“晴山姐姐,”翡翠輕輕叩響房門。
晴山在楊明珠的示意下打開房門,“怎麼了?”
翡翠飛快地看了一眼屋内,見楊明珠躺在榻上雙目緊閉,便放寬了心。
“梅香姐姐的父母聽說郡主回來了,準備了一些東西,想托姐姐給梅香姐姐帶回去。”
晴山面帶猶疑:“可郡主一個人在這裡休息,我走不開呀。”
翡翠聞言,連忙叫來了一個訴月閣的侍女:“讓紅玉來照顧郡主吧。”
紅玉是訴月閣的二等侍女,晴山和梅香跟着楊明珠出嫁後,她雖然明面上還是二等侍女,實際上已經成了訴月閣的管事人。
晴山不動聲色地吩咐她照顧好郡主,而後跟着翡翠離開了。
紅玉送走了二人,戰戰兢兢地守在門口。
楊明珠出嫁後,訴月閣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有門道的下人都去尋了路子,離開那個沒有主子也沒有前途的院子。她也想走,但她曾經在楊明珠身前伺候過,算是得罪了楊芷柔,明裡暗裡都被人刁難。
這一次是翡翠主動找到她,還說隻要她肯幫忙,便把她調撥到華陽台。
另一邊。
王敬和楊明澈一見如故。楊明澈今日吃癟,心中煩悶,來了一人主動同他攀談,自然是大吐苦水,幾杯美酒下肚,他便訴說起自己的委屈。
“我明明是為她好,她卻不領情,還說不認我這個弟弟了,你說,她是不是不識好人心?”
“是是是,”王敬本就存了攀附的心思,楊明淮随侍太子左右,他不好上前,還好有楊明澈這個五少爺。
想到今日見到的那位天仙般的女子,王敬便順着楊明澈的話道:“她就是狗咬呂洞賓。”
“你說誰是狗呢?”楊明澈猛地推了王敬一把,連帶着案上的酒灑了一地,王敬身上也被濺了不少。
王敬喝多了酒,此刻有些暈暈乎乎的,被這麼一推,整個人順勢躺倒。
他突然覺得有些燥熱,楊明澈還在那邊胡攪蠻纏:“你說誰是狗呢!”
說着,楊明澈擡腳沖着王敬踹了一腳。許是因為他喝醉了酒,這一腳沒什麼力氣。
“王公子,奴婢扶您去休息吧。”一直站在王敬身後給他倒酒的侍女扶起他。
在侍女的攙扶下,王敬掙紮着起身。
翡翠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借着給楊芷柔倒酒的機會,她小聲地彙報進度。
楊芷柔輕笑一聲,一切都按照她的計劃順利進行。
接下來就該她上場了。
楊芷柔先是裝作胸悶的模樣,說要出去走走。
坐在她身邊的是張禦史的女兒張如雲,她一向與楊芷柔交好,兩人經常約着一起喝茶。因着張禦史的原因,張如雲知道許多官員的家事,楊芷柔許多消息都是從她這裡打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