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楊芷柔要出去吹風,張如雲也跟了上來。
“你那個姐姐也不知道在高傲什麼,”張如雲早就想跟楊芷柔說了,隻是今日一直沒找到機會:“仗着自己的郡主身份,跟她打招呼也不理的。”
“晦氣。”張如雲一臉嫌棄。
楊芷柔卻擺出了溫柔體貼的模樣,嬌聲道:“雲姐姐莫生氣,我替姐姐給你賠個不是。”
“你憑什麼替她道歉,錯的是她。”張如雲跟着楊芷柔往前走,邊走邊道:“以前的宴會她可是眼巴巴湊上來同我們搭話,現在理都不理。不就是因為蕭漸鴻掙了軍功嗎!等蕭漸鴻再娶幾個貌美的姬妾,看她還能不能笑出來。”
楊芷柔沒說話,聽到蕭漸鴻的名字,她才突然想起,蕭漸鴻先前說喪假一結束他就去找聖上,以軍功求娶她,可這都過了好些日子,也沒有聽到任何風聲,蕭漸鴻也不曾來找過她。
今日這賞花宴擺明了就是要給她找夫君的,蕭漸鴻不可能不知道,可他竟然沒有任何反應,也沒來找過她......
楊芷柔心底生出一絲不安,雖然她很讨厭和蕭漸鴻虛為委蛇,但那人既然要她接近他,必然是于計劃有用。現在蕭漸鴻突然對她不聞不問,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他們的後續計劃。
“唉,你今日有看上的世家公子嗎?”張如雲轉了話題。
楊芷柔聞言,腦海裡浮現出李玄宸的模樣。今日來的男賓裡,若論身份地位,自然是太子殿下。但她如今頂着長公主之女的身份,卻不知道能不能有機會嫁到東宮。
這話自然不能跟張如雲說,楊芷柔嘴上敷衍了兩句,不動聲色地引着張如雲往楊明珠和王敬休息的屋子去。
王敬這個人,竟然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她是冒牌貨,這口氣她一定要出。
正好她的計劃裡需要一個男人,她便讓侍女在他的酒中下了藥,等他醉倒後,再命人把他送到楊明珠休息的屋内。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管有沒有發生什麼,楊明珠都會名譽掃地。隻有楊明珠被衆人唾棄,她才能從她的身上掠奪更多的氣運。
雖然不言說巫術一切正常,可隻有楊芷柔知道,當她看到楊明珠眉心那粒紅的發光的朱砂痣,她有多焦躁不安。
她與楊明珠共享氣運,楊明珠的氣運好,她便命蹇時乖。
楊明珠啊楊明珠,要怪你就怪你自己擋了我的路。
走到楊明珠休息的屋子前,楊芷柔突然停住腳步,一手扶着自己的腦袋,秀眉輕蹙:“如雲姐姐,我有些累了,不如我們進去歇一會兒吧。”
“怎麼了,是喝太多酒了嗎?”張如雲不疑有他,主動上前扶着楊芷柔。
楊芷柔虛弱地點點頭。
此刻,房前隻有她和張如雲。翡翠提前來叫走紅玉,收拾先前留下的痕迹。隻要她和張如雲裝作無意推開房門,便能看到楊明珠和王敬躺在一起。
不管他們有沒有做什麼,隻要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便是有理也洗不清。
張如雲最喜歡看熱鬧,尤其是這些家長裡短,隻要她看到了,便不愁沒有人把這事宣揚出去,最好鬧得人盡皆知。
一想到楊明珠即将倒黴,而她則會時運亨通,楊芷柔驚喜欲狂,甚至忘記了自己此刻身體不适,一把推開房門。
一道堅實的身軀壓了過來,楊芷柔還未反應過來,就被這重量壓得倒退一步,腳下一歪,兩人直挺挺地摔倒在地。
身體沒有任何緩沖地撞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音,楊芷柔痛得悶哼一聲。
她氣憤地擡頭,覆在她身上的不是别人,正是王敬。
楊芷柔轉頭看向床榻,那裡空空如也。
楊明珠不見了!
她轉頭的功夫,展開的脖頸傳來一陣濕潤,王敬迷迷糊糊地貼了過來。
來不及思索楊明珠為何能脫身,楊芷柔連忙伸手推拒身上的男人。可王敬本就長得人高馬大,此刻他喝醉了酒,身體沉甸甸的,把楊芷柔整個人籠在身下。楊芷柔的那點掙紮,輕易被他制服。
楊芷柔眼看自己根本推不開他,連忙去叫張如雲:“好姐姐,快來幫忙!”
張如雲被這突然的變故吓傻了,她沒想到,在國公府,還有登徒子躲在屋裡,趁機輕薄。
見自己的好姐妹被登徒子壓得動彈不得,張如雲連忙上前幫忙。
王夫人聽說王敬喝醉了酒,便想着去看一看他。她了解自家兒子,王敬的酒量雖不是千杯不醉,但也不會幾杯就倒,别是出了什麼事。
問清楚他被送到了花廳後的屋子,王夫人便找了過來。沒曾想,她剛走到屋外,就看見楊四小姐推開了王敬所在的那間屋子。而王敬,則是一見面就撲倒了楊四小姐。
這個行為實在太失禮了。
王夫人正欲上前,突然想到,長公主今日對好幾位公子都贊歎不已,尤其是忠信侯府的那個杜承元,人長得秀氣,脾氣好,又在大理寺任職,她也知道王敬在其中并沒有什麼優勢,但若是他們被人看到......
王夫人計上心頭,她清了清嗓子,突然開始大喊:“你們、你們這是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