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聽者看起來隻是個十四五歲的姑娘,在右臉頰上有五顆紅色戒疤,一起構成了一朵梅花,在戒疤之下,有一個數字代号十。
“梅十?!”
蘭厲與對面的人俱是一愣,梅十惡狠狠跺着腳:“不要妨礙我辦事,不然梅花大人饒不了你們!”
在二人怔愣之間,梅十一躍而起,消失在他們面前。
竹摘下了面罩,與蘭厲對視。
“她近期一直潛伏在百花樓,”竹壓低聲音道:“我盯了她很久,沒想到竟然跟姐姐是一起的。”
“我看未必。”蘭厲轉身往巷子外走:“若真是一起的,為什麼要偷聽?竹,你可仔細點,别再把姐姐弄丢了。”
竹聽到這,忽然握緊了拳頭,他死死盯着蘭厲的背影,似乎心有不甘。
不過,也許他說的對。竹也轉身離開了巷子。
竹會好好保護姐姐的,不會再把姐姐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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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厲回到百花樓,剛好看到在四下張望的謝凝霜,隻見她扭着頭,又到處在百花樓周圍查看。
真是一副蠢樣。蘭厲勾起唇角,向她走去,好久沒遇到這麼蠢的普通人了。
謝凝霜遠遠看到蘭厲,便奔了過去,“蘭兄,剛剛似乎有人……”
蘭厲四下張望:“哪裡有人?”
謝凝霜:“……算了。”
她疾步往百谷樓而去:“我這邊有線索了,我們去百谷樓彙總一下。”
蘭厲笑着,跟上謝凝霜的步伐:“真巧,我這也有有意思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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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再次聚集于百谷樓雅間,謝凝霜一臉嚴肅發問:“各位,現在把各自的線索彙總一下吧。”
沈寒放下茶杯,開口:“關于黃瑰,我這裡有些市井傳言。”
“黃瑰以前是繡花的,負責給人繡衣簪花,後來對首飾感興趣,幾經研究,進而有了現在的鳳簪行。”
“不過,黃瑰這一小門小戶,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實在是實力不可小觑。”沈寒繼續說。
“黃瑰年輕時貌美如花,又有手藝傍身,所以追求者衆多,而許輝是個落魄秀才,當時許輝允諾考取功名後帶黃瑰過好日子。之後,許輝便娶了黃瑰。”
“一年後,二人有了兒子,黃瑰事業蒸蒸日上,許輝也就懈怠下來,漸漸露出真面目。”
“許輝性情懶惰,他以照顧兒子教育兒子為由留在了鳳簪行,待兒子再大一些後,便告知黃瑰要去打散工換錢,結果每次都被人趕回來,有時還要倒貼錢。”
謝凝霜跟蘭厲對視,沈寒繼續道:“黃瑰說過可以讓許輝學她的手藝一起經營店鋪,許輝答應,但是店裡的錢和首飾卻經常不翼而飛。自此二人矛盾頻發,愈漸決裂。”
“因黃瑰人美手巧,所以有很多男子傾心于她,許輝便因此疑心大起,曾不止一次與店裡的客人發生争執。黃瑰無法,隻得小心翼翼的經營着鳳簪行。”
……
沈寒說完了,謝凝霜開始叙述她得到的線索:“我去了百花樓,魚鯉曾得到過類似鳳簪行出品的簪子,我們分析了簪子的構造,實在是結構非常。而魚鯉也提起,許輝可能是賭徒,鳳簪行丢失的錢跟首飾,很有可能已經被他賣了出去。”
蘭厲跟着附和:“确實,因為許輝說他打了散工,我便去散工所小叙,他們說沒有見過許輝來此打工,不過倒是有一些工友在賭坊結識過許輝。”
“據他們所述,許輝出手闊綽,但是時不時壓賬,還不上了便假惺惺說下次一定,之後便被打手打了出去。”
白渺目瞪口呆:“不是說要去鳳簪行鄰鋪調查嗎?你們怎麼去别的街了呢?而且……”
白渺欲言又止。
為什麼你們都打探到了消息?不公平!白渺心裡十分絕望,感覺自己像個傻子。
她支支吾吾道:“我得到的消息是:估衣鋪大娘說黃瑰是個很受歡迎的人。”
衆人:……
但是,渺姐就是渺姐,她靈機一動,便回答:“綜上所述:黃瑰一定是被人害死的。”
沈寒:“白錄事所言極是,在下也這樣認為。”
蘭厲翻了個白眼:“這不是明擺着的嘛?”
白渺:……
救命啊——好羞愧怎麼辦?
謝凝霜輕咳一聲,趕緊替她解圍:“現在許輝的嫌疑最大,我們兵分兩路,我跟蘭厲去找他問問,白渺,你跟沈學士去當鋪查一下近期有沒有人當過這支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