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兄，線！”

而蘭厲已經跳在半空，無法後退回去，謝凝霜眼睜睜看着他們一起奔向“無刃”。

“抓緊了！”蘭厲低喝一聲，抽出佩劍斬向半空，他感覺到了阻力，用力向下砍去。隻聽噌噌兩聲，無刃斷了，二人平安落地。

謝凝霜坐在地上，心有餘悸。

“無刃”，是楠國暗器之一，乃是透明如絲線一般的刀刃，輕輕一碰便可以斬斷紙張，十分霸道。如果剛剛蘭厲沒有切斷它們，那麼他倆便會被切成新鮮的/肉/塊。

蘭厲看着他的劍，卷起了兩個缺口，他目光黢黑，隐藏着不明的波濤。

他收起劍，背對着謝凝霜，問：“下一處，怎麼去？”

謝凝霜站起來，環顧四周，說：“根據我師傅藏書閣記載，這裡很可能是楠國訓練士兵的場所，通過試煉的人即可成為合格的戰士。至于怎麼去下一處地點……”

謝凝霜往前走了幾步，她發現前面沒路了，隻有向上的石壁，石壁上有凸起，有凹陷。大約五丈高。

“似乎要爬上去……”謝凝霜喃喃自語，蘭厲便開始往上爬：“跟緊我。”

謝凝霜看着蘭厲爬了上去，自己也要行動，忽然耳畔傳來嗑嚓聲，就像……

“蘭兄，快下來！”謝凝霜眼看着蘭厲已經爬到兩丈高，出聲提醒，蘭厲低頭看她，耳畔傳來風聲，一支利刃紮在了他臉側凹陷内。

蘭厲：……

謝凝霜：“這是千刃陣。”

蘭厲往一旁躲閃：“怎麼破？”

謝凝霜思索片刻，回答：“刃發射時是有規律的，隻要找到規律，就可以輕而易舉破解。”

蘭厲又躲開一支利刃，“那你快點找規律。”

謝凝霜：……

蘭厲：“嗯？？？”

謝凝霜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這個規律……得有個人通過了才能知曉呢……”

“你大爺的——”蘭厲罵了一聲，便一邊躲閃一邊向上爬，謝凝霜盯着蘭厲跟刃的方向與速度，似乎摸索出些什麼。待蘭厲成功“上岸”，謝凝霜對蘭厲喊道：“稍等一下，我馬上就到。”

蘭厲累的氣喘籲籲，一度不想理會她，可是又怕她出事，便摸出匕首準備看看需不需要幫忙打掉某個射過來的刃。

謝凝霜做了個深呼吸，雙手攀上岩壁，開始爬行。

刀刃一道道射過來，卻沒有一個射中謝凝霜，謝凝霜穩穩攀爬，直接“登陸”。

蘭厲：……

謝凝霜上去後便跟蘭厲解釋起來：“通過你的試驗，我發現這刃是以一定的速度和距離行進的，也就是說，如果保持一定的速度前行，是不會被射中的，我試驗了一下果然如此。”

蘭厲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二人看向前方。

·

白渺前去甯氏醫館詢問川烏購買一事，甯參翻出記錄告訴她，許大曾來買過川烏，說是他母親需要。而且他特意提醒過許大，川烏需要炮制後才會無毒。

難道這川烏毒是許大下的？白渺皺眉走出甯氏醫館，沈寒依舊站在那，側顔俊郎，身姿安詳。

白渺跟沈寒說：“先前我們分析，上吊是許輝幹的，封喉和銀針是黑衣人幹的，現在得到的線索是，川烏毒似乎是許大下的，可是許大才是一個十一歲的孩子，黃瑰可是他母親，為什麼會……”

沈寒點點頭：“具體不詳，過程不詳，人員不詳。這裡有太多的不詳，我們兀自猜疑也沒有用，不如從另一個方向下手，去找當事人周圍的人問問，應該會有消息。”

白渺有些迷茫：“在場的所有人我們都問遍了，還能去問誰？”

沈寒拉着白渺往前走：“跟我來。”

二人拐進小巷，一群孩子正蹲在地上拍紙片，白渺朝他們看去，感到十分新奇。

“他們在打寶，”沈寒解釋：“所謂‘打寶’，就是用紙片或者鐵片制成方片，放在地上，另一人用他的方片去拍，如果拍翻了，那麼地上這張方片就歸他所有。”

沈寒變魔術一般從袖口摸出一張方片，站在孩子堆裡，在白渺看起來，此刻他倒是像個孩子。

“諸位，這是一品閣新出的山水花鳥集殘片，被我制成了寶，現在問一個問題，誰能答上來我就送給誰。”

一群孩子一下子圍了上去，沈寒看向白渺，微微一笑：“你們可認識許大？”

“認識！”一群孩子笑嘻嘻回答。

“那麼他一周前去甯氏醫館給他母親買藥，你們知道嗎？”

一半的孩子沉默了，但是有幾個人舉手嚷着：“知道，他去買了川烏！”

沈寒點點頭，“那麼，是他母親生病了嗎？”

又有幾個人低下了頭，一個孩子頭樣的孩子說：“那天我約了許大一起玩，于是跟他一起把藥給了他爹。”

“他爹當時在哪？”

孩子頭猶疑片刻，看看沈寒手裡的寶，拉下沈寒的衣襟，在他耳邊小聲說：“在賭坊門前，他爹剛被打出去，氣的要命，許大把藥給了他，還被揍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