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棉跪在地上,抖如糠篩:“不是我,是嫂嫂,是她給的安胎藥……”
“李繪現今何在?”
烽火營侍衛彙報:“還在找。”
司馬玿盯着他:……
看起來,烽火營内部不幹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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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渺接到可以停止行動的消息後,便與沈寒一起回城,路途翻看完了案件卷宗,跟沈寒嘀咕。
“沈學士,如果是你,在家主逝世,又被查出安胎藥有問題後,會選擇去哪?”
沈寒思索道:“我會去一個令我感覺心安的地方,暫避風頭,等事情告一段落,再出來。”
白渺點頭:“确實,人不是她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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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在阡陌坊讨論完案情後,更加疑惑了。
謝凝霜看着白渺,一臉的不可思議:“你是說……李繪卷錢跑了?”
白渺想當然道:“不然趙府的錢哪去了?隻有她知道吧?”
謝凝霜:“那她跟殺人犯合謀,殺了趙老爺,然後卷錢跑路?”
白渺:“昂。”
蘭厲跟沈寒出聲道:“那她圖啥啊?”
謝凝霜也跟着附議:“你想想,如果你是李繪,你已經有權利支配整個趙府,為何要殺一個将死之人,還要再卷錢跑路?李繪是個聰明人,她不會分不清眼下形勢。”
“那……”白渺猶豫了,她托着腮,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哎呀!到底怎麼回事?”
“等吧,”沈寒回道:“既然大理寺去抓人,卻發現已經人去屋空,那麼便隻能等下去了。”
白渺跟謝凝霜對視,也隻好如此,待阡陌坊關門後,二人站在門前。
“瘟疫,烽火營,采生折割。”
“李繪,趙老爺,丢失的錢。”
“事情發生的很突然啊!”二人同時說道。
果然,謝凝霜沖白渺笑笑:“你也想去現場看看吧?”
白渺昂首挺胸:“我可是大理寺的一員,怎麼也應該可以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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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到少卿大人的允許後,白渺跟謝凝霜進入趙府。
還是那寬闊建築,還是那七十二坊西北部,趙府的牌匾也依舊挂在那,但是裡面已經沒有趙府的人了。
金銀細軟皆被收走,衣服首飾一幹二淨,就像租客離房時,要把随身攜帶的東西都帶走一般。
趙老爺房間床上地闆整潔幹淨,現場明顯也被打掃過。
“趙老爺本來就已經行動艱難,所以一般都躺在床上,要殺他其實很容易,隻是收拾血迹有些困難。”謝凝霜對白渺說。
白渺拉着謝凝霜前去财庫房,還未進門,一股濃烈的桐油味便撲鼻而來,二人走進庫房,地上零零散散灑落着桐油痕迹。
“莫不是他們本來想臨走前把銀票燒了?”白渺有些疑惑。
“照現在的情況,趙府的銀子上應該都有桐油,”謝凝霜眼睛忽然亮了,“桐油難以清除,氣味極大,以這條線查下去,應該會發現拿走錢的人。”
不知道這拿錢的人跟殺害趙老爺的人是否為同一人。
“對了,”白渺忽然出聲提醒道:“廖舒哪去了?不會被李繪拐走了吧?”
謝凝霜露出讓她安心的笑容,“廖舒所在的位置,渡鴉已經報備,蘭兄去尋她了。”
蘭厲跟沈寒跟随着渡鴉來到瘟疫區,渡鴉圍着那處地窖徘徊,二人對視一眼,便打開地窖走了下去。
地窖依舊灰暗,沿石階而下,裡面隐隐有嗚咽之聲,咿咿呀呀的,冷風順着地窖打開的蓋子灌進來,讓人一激靈,精神緊張。
廖舒驚恐的眼睛從一個水缸裡探出,一旁鐵鎖鍊捆着的一個魚形物早已沒了生息。
就是那個鲛人。
蘭厲撕開封禁着廖舒嘴巴的布條,廖舒因呼吸困難而略顯青紫的臉色得以緩解。
她眼神仍然驚恐,不知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