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處，謝凝霜猶豫半天，還是去敲了司馬刹的房門。

房門打開，裡面竟然坐滿了人。

白渺埋怨地看着她：“你也來的太晚了。”

謝凝霜：“嗯？？？”

蘭厲哼了一聲，“希望你是去找線索了。”

沈寒看向司馬刹：“……所以結論是……”

司馬刹回答：“傾向于‘自産自銷’。”

謝凝霜：“嗯？？？”

他說完，就被曹乘派人叫走了，白渺苦着一張臉，看着她。

“霜兒，烽火營那邊還是傾向于是師傅們自己内鬥才會如此，但是我總是覺得哪裡不對。”

謝凝霜走過去一拍桌案，“當然不對，他們不可能内鬥，沒有理由……”

沈寒忽然出聲：“如果有理由呢？”

二人呆立當場，沈寒輕咳一聲：“隻是我的猜測，書院的小道消息，說有人在燼楠邊境交易什麼物件。具體不知，不過應該跟我們是前後腳，因為這件東西，引發了一系列反應也說不準……”

蘭厲拍了拍他的頭：“你小子是不是話本看多了，哪有那麼巧的事……”

沈寒掙紮閃躲，白渺卻無心玩鬧。

“百裡，那東西是什麼？”白渺語态冷淡，謝凝霜也察覺問題，她下意識看向白渺，而白渺此刻臉色吓人的白。

“你需要休息。”謝凝霜走過去扶着她，而她卻掙紮起來。

“我不休息！都死了！他們都死了！就剩我們了！”白渺看着謝凝霜，“你就不想早點知道真相？你就不想為師傅們平冤？你就……”

蘭厲一臉見鬼的表情，幹脆利落給了白渺一記手刀，白渺随即軟趴趴伏在桌案上。

“什麼玩意兒吵吵嚷嚷的？”蘭厲抱臂站起來，“如果真的有關系的話，大喊也不可能解決問題。既然沈弟說有關系，不如去一探究竟。”

沈寒也站起身，不過他是去扶白渺。

謝凝霜看看他們二人，也站起身，“沈寒，白渺暫托你照顧一下，我們要去水衡天下一趟。如果我們回來後，她鬧騰……”

沈寒點頭，“我會看着她的，不會出事。”

二人走出宏福客棧，眼下夕陽西下，天邊映出一道虹，那虹是圓形的，蘭厲的眼皮一跳。

“還記得我們是來幹嘛的嗎？”蘭厲試圖轉移話題。

謝凝霜顯然也看到了那道虹，“記得，是來抓李繪的，調查趙府一案嘛。”

二人心照不宣，這道虹，太不祥了。

雖然他們都知道，迷信不可信，可是這一連串的事件發生，還是會讓人有些後怕。

是虹帶來了災禍，還是災禍帶來了虹，誰也說不清楚。

反正，這些事總要水落石出，哪怕完成一樣，剩下的也會輕松一些吧？

更何況，要想去邊境探查，得需要司馬刹的許可，眼下事情繁多，審批不會太快。所以幫他們解決一下案子，也未嘗不可。

說不定，這些案子之間真的有聯系呢。

二人各自想着各自的事，走進了水衡天下。

謝凝霜以司馬刹的名義包了一個包間，水衡天下的包間布局是：舞台呈六邊形，舞台周邊有五個上等包間，還有一面接牆而建，舞台随登台人物而變換布置。

謝凝霜此番所在的包間，便是那正中最好的一間。水衡天下的老闆娘水女事先見過他們跟随司馬刹，因為司馬刹是水衡天下的常客，所以對待他們也客氣非常。

水女時不時派人送點果盤茶點，又安插人手警戒周圍，弄的謝凝霜哭笑不得，最終，謝凝霜告訴水女，他們不會有危險，也不需要什麼吃食，就是來看舞的。

水女這才意識到，是自己太過唐突了，有些惹惱了貴客。遂清除了人手，包間這才安靜下來。

今晚的舞台布景以藍色為主，看那招牌，應該是一位叫青鳥的舞女登台演出。高高的吊頂上垂下五塊淡藍的幾乎發白的薄布，看材質應是上等蠶絲棉，蠶絲面上繡着小小的白色紙鸢，似乎是為了迎合青鳥之名。

紙鸢如果沒有絲線牽引，便飛不高。這青鳥，是否也有什麼難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