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衣少年怼了他一下。
“年紀輕輕哪裡就老命了?”
一群人哄笑起來,沈寒順勢問道:“那水鬼索命傳聞,你們聽過嗎?”
藍衣少年打了個寒顫,紅衣黃衣少年湊過去,面露星光,似乎很是好奇。
沈寒便把水衡天下的妓子們遇到的怪事告訴了他們。
衆人聽完連連搖頭歎息。
綠衣中年此時也來了興趣,他看向沈寒:“沈學士此番南下,恰好遇到案子,實在是‘好運氣’,不過……”
沈寒看向他,他捋了捋胡須,“這王大人可不是什麼好人。”
藍衣少年聽到這直接遁走,紅衣黃衣少年跟着點頭。
黃衣少年:“聽說絮館之前死了個頭牌,叫什麼晚……”
“是晚娘吧?”綠衣中年連連歎息。
“這晚娘可比芙娘子好的太多。”
“此話怎講?”沈寒給他倒了一杯酒,那人看向他,“沈學士對這些事感興趣?”
紅衣少年擠開沈寒,貓在他身邊:“大柱哥,快講講,這是怎麼回事?”
綠衣中年喝盡了杯中酒,長歎一聲:“曆來妓子輪流轉,不見當年枉死娘。”
“這王大人……可是道貌岸然,是他逼死了晚娘,又害死了芙娘子。”
紅衣少年眨眨眼,沈寒端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綠衣中年哈哈一笑。
“此番推論皆是我的猜測,因為像是王大人能幹出來事嘛!”
“大柱哥你這是在耍我呀!”紅衣少年一拍大腿,憤然離去。
黃衣少年默默喝茶,不做聲。
沈寒微微笑着,心想這裡也沒能打探到什麼消息,不知渺兒那邊怎麼樣。
戲台上青衣在跟花臉對戲。
謝凝霜看向那台上的青衣,身段柔美,唱腔字正腔圓,花臉一手/銀/槍/耍的虎虎生風,一看就是從小便刻苦訓練的。
謝凝霜問身邊一粉衣女子:“這戲班子不錯,江北的調子,原籍是哪啊?”
那女子微微一笑,打趣道:“你在京城不怎麼看戲吧?這幫人就來自京城呢!”
一靛藍色衣裙女子湊過來,指着那青衣道:“這姑娘唱的不錯吧?人也好,既美又善良,據說在京城時常救濟乞丐們。原本唱戲就不掙錢,她也不出名,可是她還是積德行善……”
“此間魑魅盛行,百鬼招搖,人心惶惶,隻盼那英雄出場,蕩平魍魉,還我太平盛世也——”
“官人,千萬小心身邊那——披着人皮的魑魅喲——”
兩聲高腔,衆人紛紛叫好,謝凝霜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略過戲台後,狠狠地瞪了那青衣一眼。
她與白渺對視,葛薇也注意到那邊,那女子跟李齡打了招呼,不知說了些什麼,然後便往後院走去。
“師娘,那個人似乎是李繪……”白渺附在葛薇耳邊,葛薇便起身往李齡那邊走去。
謝凝霜跟白渺被女眷們留下,繼續閑談八卦。
謝凝霜留意台上,卻隻看到那悲怆的青衣被花臉斬殺,眼神含着哀怨,看向這裡的主人——李齡。
“要說這芙娘子,可是個會打扮的人,聆風鎮流行的花钿妝,就是從她開始的。”
“不過說來也巧,絮館的老闆娘跟頭牌都死了,這下水衡天下無人能敵。”
“不對啊?之前我看到芙娘子經常出入水衡天下,難道不是要去投名從良嘛?”
“水衡天下哪能要她啊?她不過是個品行不端的女人,據說晚娘就是她害死的。不然以她的姿色,哪能比得過晚娘!”
“你說,晚娘是被芙娘子害死的,可有依據?”白渺問道。
“都是猜的啦,因為之前芙娘子跟晚娘就不對付,仗着晚娘脾氣好就明裡暗裡擠兌她,媚娘也裝作沒看見似的。而且芙娘子還跟她搶同一個男人……”
“這人可是王峰王大人?”謝凝霜詢問道。
“是啊,就是他,沒想到他們竟然都死了,怕不是晚娘冤魂作祟吧?”
衆人急忙噤聲,雙手合十嘴裡念着什麼。
謝凝霜跟白渺:……
戲場完畢,葛薇回來了,衆人飯席間繼續閑談。
“據說近日水衡天下的水女得了件寶貝,整日不出門,就像個守财奴似的!”
“哪啊,她不是花粉過敏,在家養病嗎?”
“我聽說她因為收留絮館的妓子,又因手下舞女跟妓子不對付,在家裡實行家法懲治她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