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悄悄的内室,司馬刹起身,将那個機關匣子遞呈給司馬季蘭。
謝凝霜上前一步,打開了匣子,那個半成品紅心靜靜的躺在裡面。
司馬季蘭端詳良久,看向司馬刹:“此物就是紅心?”
司馬刹點頭:“不會看錯的。此物由謝老闆的師傅複刻研制,隻是眼下還未成型。”
司馬季蘭看向葛薇,又看向謝凝霜:“謝老闆對此有幾成把握?”
謝凝霜搖搖頭:“小人比不上師傅,不知道……”
葛薇走上前來:“謝老闆可是在聆風鎮幫了我們不少忙,長公主要對她有信心啊。”
司馬季蘭眯了眯眼,朝謝凝霜招招手,謝凝霜遲疑一下,沒有上前,隻是匍匐于地。
“如果長公主需要小人,小人定當全力以赴。”
司馬季蘭歎息一聲,看向白渺。
“渺兒是跟着謝老闆回來的,這謝老闆也算是幫了大忙。本公主沒有任何怪罪之意,隻是此事莫要聲張。”
“渺兒,你把此物研畫下來,交給謝老闆,而謝老闆盡量在工作之餘研究一下,本公主批準你天巧閣許可,你跟着那些匠人們仔細研究,盡量早早給我答複。”
“至于此物,二弟,”司馬季蘭看向司馬刹:“把它送去天巧閣第七層,嚴加看管。”
謝凝霜這才被葛薇拉着起身,白渺與她正要退回去,司馬季蘭又發話了。
“趙府牽扯劉學士,仁弈莊牽扯王納,聆風鎮牽扯葛記室的夫君流冰,這一些事态足以讓你們忙活一些日子了。渺兒,你師傅的事,怎麼樣了?”
白渺微微紅了眼眶,跪地回答:“回長公主,據現在情報,應該是聆風鎮那個叫汀鴻大師的人所為,而他本人……現在毫無蹤迹可循。”
沈寒上前一步,跟蘭厲一起跪地:“回長公主,汀鴻大師确信即為町中雁,也就是謝老闆跟白錄事師傅的小師弟,他們與死者施娘子同為縱橫派弟子。”
“門内矛盾嗎?”司馬季蘭喃喃自語,她看向葛薇,面帶歉意。
“葛記室近期辛苦了,我這邊實在是分身乏術,不能讓你守靈了。”
葛薇搖搖頭:“屍體已經在她們回程途中,被按照官方要求下葬,屍檢記錄留存在聆風鎮縣衙,隻是苦了渺兒她們。至于我……這些年與夫君聚少離多,他又心系家國,應該不會怪我的。”
司馬季蘭微微垂眸,葛薇便帶着他們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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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刑場,劉學士怒視李繪,要不是周圍烽火營侍衛攔着,恐怕就要當場撕碎了她。
王納被王媛拉着,站在原地,目光呆滞。
葛薇走到他們身後,聲音嘶啞,“你們二位的安撫工作以及資金賠償,由書院及大理寺頒發。案情詳情也可随時去大理寺調閱。”
劉學士怒視葛薇,但是理智讓他沒有做出出格舉動,他強行壓着聲音回答:“下官先謝過葛記室,不過你們為什麼不早點發現這個賤婦的異常?我隻有這一個妹妹,她死了!我父親一病不起,母親整日以淚洗面。這又該怎麼辦?”
白渺剛要上前理論,被葛薇攔下。葛薇紅着眼,對他行禮,劉學士呆在原地,趕緊去扶她起身。
“我知道是我等辦案不力,導緻這些諸多事态,我也想過,如果早點發現,是不是就……可以避免?”
劉學士看着葛薇,蘭厲附在他耳邊道:“葛記室的夫君,也間接被她害了。”
劉學士看着葛薇,又看看即将行刑的李繪,轉身離去。
人頭落地,王納瘋癫大笑着,甯參及時趕來,給王納下了一針,王納昏昏睡去,二人扶着她往甯氏醫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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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冬來,春過秋往,謝凝霜往返天巧閣與阡陌坊,大理寺的案件也有涉及,不過不多。好像所有人都忘卻了之前那頻發的奇詭案件,百姓和睦,社稷安康。
在這一年裡,謝雪瑩時不時前來探望,可惜謝凝霜大多都呆在大理寺,是油條接待的她。
據油條所述,這是位高傲卻溫柔的姑娘,雖然說話時微微昂着頭,語氣也甚是傲慢,但是對待團子卻友善可佳。
謝雪瑩知道團子喜歡肉幹,便着人制了一些,每次來訪必帶着。油條覺得這姑娘人真好,不僅每次輕撫團子,給它梳毛,而且在她的投喂下,團子又長了三斤,白毛如雪,蓬松舒爽。
隻是一兩個月以來,那謝姑娘沒有到訪。
這日,油條坐在工作台前,一邊修理人偶,一邊尋思。
謝姑娘可是病了?現在春夏交接,蚊蟲鼓動,可别是被什麼蟲子叮了。那麼漂亮的姑娘啊……
油條發了會兒呆,團子忽然吱吱叫起來,一下子撲倒了人偶,零件散落一地。他這才回神,驅逐了團子,低頭收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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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朝堂之臣基本已經知曉紅心的事情,自然聖上也知曉了。
今日上朝,聖上見司馬季蘭也在,便專門提起這事。司馬季蘭如實告知當時情況,并回道:“此前兒臣不知是否會研發成功,所以就沒有告知父皇。而現在,據謝老闆所述,隻差一步,紅心便可以完美複制出來。”
此話一出,朝堂震驚。一時間關于這謝老闆是何方人士的問題便被探讨起來。
司馬陵格外高興,“這等人才朕該大大獎賞才是,司馬刹也幹的不錯。”
司馬刹微微拱手,司馬陵忽然看向謝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