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府上下為了姜晚意的生辰禮做了充足的準備。
姜丞相是不知道謝家嫡女謝凝霜就是謝老闆的,所以當姜晚意生辰禮兼及笄禮當天,謝淩風送上了豐厚的聘禮,以及……
帶上了即使擦了粉也遮不住黑眼圈的謝凝霜。
姜府管事的收下聘禮,姜丞相笑口相迎,謝淩風筆直的站在一旁,聽着兩位長輩互相客套。
“謝侍中好大手筆,竟然把謝老闆的絕筆贈送給小女,這怎麼好意思收下呢?”
“姜姑娘知書達禮,配得上這等美飾。”
“哎,過譽啦!”
“豈敢豈敢。”
……
謝凝霜跟蘭厲坐在會客廳,蘭厲不停地在給她拿水果和糕點,謝凝霜看着謝淩風按耐不住的喜悅神情,頓時覺得索然無味。
呵呵,謝老闆絕筆?
謝凝霜看見那些首飾心情就不好了。她熬了三天三夜給未來的嫂嫂打了一堆首飾,而看樣子大哥這樁婚事像是政治聯姻。
謝凝霜思及此處,更郁悶了。
她一口悶了杯中果酒,拎着一盒酥點便走向後院,此時白渺跟沈寒姗姗來遲。
“我說了不穿這件衣服,你非要我穿,這下好了,都濕透了。這麼熱的天,穿這麼多,你讀書讀傻了嗎?”
沈寒略微有些尴尬,小聲辯解着:“我是怕你着涼……”
“着涼個屁!”白渺一如往常一般瞪了沈寒一眼,轉頭看見蘭厲,便要去讨個理:“蘭兄,霜兒呢?”
蘭厲朝後院努努嘴,再沖沈寒眨眨眼。
白渺飛快的往後院奔去,沈寒如釋負重坐在蘭厲對面。
蘭厲壓低了聲音:“身份牌不是你搗的鬼吧?”
他依稀記得,中原那個地方他們途徑過。
沈寒還未回答,蘭厲繼續道:“想想白渺,想想沈思,再做回答。”
沈寒:“……我不知道。”
蘭厲跟他碰杯:“那就好,沈老弟,我隻跟你喝一杯。外一事情是你做的,可别喝大了暴露了行蹤。”
沈寒默然,蘭厲喝完了酒,也不顧沈寒喝不喝,起身去找以前的同僚叙舊去了。沈寒盯着他面前蘭厲空蕩蕩的酒杯,以及自己的淡紅色酒水,默默收緊了掌心。
謝凝霜正站在一叢月季前,暖黃色的花兒散發着陣陣誘人的香氣,謝凝霜不禁深吸了口氣。
待她氣息恢複正常,睜開眼的一刹那,她看到了比盛開的月季更加燦爛的白渺。
“據說嫂嫂人很好的,”白渺叽叽喳喳沒完沒了的絮叨着:“知書達禮,溫婉可人,以後家裡的事肯定能打理明白!”
謝凝霜微笑聽着,二人溜溜哒哒回到會客廳,姜晚意已經露面了。
姜晚意的母親常氏剛好把簪子簪在她頭上,白渺看着這一幕,露出羨慕的神色。謝凝霜握緊了她的手,白渺看向她,笑了。
“沒事嘛,霜兒有那麼多首飾,我喜歡哪件就拿哪件,我一點也不羨慕姜姑娘,真的。”
謝凝霜看着白渺那欲蓋彌彰的樣子,心底情緒不免繁雜,她仔細思考了一下身份牌的事。
他們四人途徑那個村子,有沒有可能是他們中的一人動了手腳?
但是身份牌是什麼時候到那個人手裡的?
疑點太多了。謝凝霜喝了口茶,理了理緊皺的眉心,自我寬慰起來。
應該是自己太過神經了一些吧?墨閣跟流冰宮是一夥的,而馬志與司馬玿皆得償所願,除了那個分裂勢力……
謝凝霜眯起了眼,分裂勢力會在她們周圍潛伏嗎?墨閣還剩下誰?
玫梨死了,君臨死了,魚鯉死了,無數的人死于這場算計之中。
越兮,楚廟,馬志,司馬玿,知情者寥寥無幾,他們會掀起風浪嗎?
墨閣眼下倚仗燼國,同時也在觊觎燼國。他們扶植馬志,馬志與司馬玿關系匪淺,要不是司馬季蘭輔政,恐怕不知道燼國還要流多少血淚。
周圍的聲音随着謝凝霜的回神而清晰起來:“姜丞相如今手握雄魚符,權利可是很厲害的,謝副将也要聽從姜丞相的調遣,謝副将這是當入贅女婿了呀!”
“真想看看那魚符長什麼樣,聽說是用楠國水晶打造的,晶瑩剔透,在陽光下還有火彩呢!”
“提起燼楠之戰,就不得不提蘭學士了,他可是立了大功呢!”
“對對對,還有蘭夫人,他倆郎才女貌,天生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