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番話也是告訴明妃,她還不想嫁人。
言罷,明妃緩緩轉頭看向她,嘴角的笑淡去了些,目光别有深意,可惜相微滿看不懂。
她不懂如今形勢對她何其不利,自然不懂明妃的心思,更不明白濟帝突然的關心,她隻覺得不對勁,但她知道的太少了。
濟帝道:“也好,婚姻大事還是該慎重些的。”
随後他又将視線向左移,落在方少骞身上,笑道:“子端,前幾日朕便聽說你已然能站起來了,如今恢複的如何?”
方少骞笑了笑:“已然行動無礙。”
面上是這般,可他心中明白,他在宮中這些時日,濟帝每日都派人盯着他,他在宮中的一舉一動,濟帝都了如指掌,不過是防着他,控制他。
濟帝笑着點點頭,還不忘關心道:“那便好,休養時就别處理公務了,莫要太累。”
……
後面的話相微滿沒再聽,她聽不懂朝堂上的彎彎繞繞,自然也覺得無趣,默默吃着自己面前的菜肴,腦中思緒亂飛,一頓飯也吃的心不在焉。
她得回去好好縷縷思緒,和随禾研究一下才好。
眼看着相微滿還要在杯中添酒,一旁的相黎眼疾手快的趕緊制止,低聲道:“這酒是不醉人,但是也不能這般喝。”
她在一旁看着,眼見相微滿都要喝一壺了,怕她回去喝醉了難受,趕緊按住她準備倒酒的手。
相微滿此刻尤為清醒,甚至就因太過清醒,腦中一團亂麻,始終煩躁的很,她擺了擺手:“沒事,我酒量好。”
這宮中佳釀就是好喝,和從前她喝的酒比起來,這點度數根本算不得什麼。
相黎看着相微滿此刻已然有些微微泛紅的臉,半信半疑的看着她,自知勸不住,便囑咐相微滿身後的碧玉:“回去後做些醒酒湯給她喝。”
碧玉明了的點點頭應下了。
……
宮宴散盡,酒酣醉意濃,已然傍晚。
相微滿還能清楚的走回自己的寝宮,慢吞吞的推開大門坐在座椅上,許是酒勁上來了,她的目光有些渙散,呆呆的望着前方。
碧玉道:“公主,你在這兒等我,我去給你拿醒酒湯。”
相微滿這才擡頭看向面前的碧玉,盯着她看了幾秒,最終用力的點點頭,算是應下了。
但等碧玉端着醒酒湯推門回來後,偌大的殿内已然空無一人,原本坐在座位的人影早已沒了。
……
随禾有些擔心相微滿,今日着實是有些影響心情,宮宴時她便瞧着相微滿喝了不少酒,便打算去瞧瞧她。
一腳剛踏出宮門,便見被安排在禅院盯梢的小太監風風火火朝她們這邊跑來,最後喘着氣停在随禾面前,呼吸不穩:“不好了……長公主,明空大師他……他發熱昏迷了。”
聞言,随禾呼吸一滞,迅速轉了腳步走向陸宿所在的禅院。
此刻禅院中已然聚集一衆僧人,均站在陸宿的門前,而陸宿的房門緊閉。
随禾快步走到明心身邊,問道:“如何了?”
明心有些擔憂的緊皺眉頭:“太醫在裡面了,還沒出來。”
顧不得其他,發熱昏迷了可不是小事,随禾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這并不合禮數,有幾個僧人想阻攔,有幾個僧人礙于随禾的身份站在原地沒動,明心攔住那幾個僧人,道:“長公主也是擔心師兄,有她在,太醫也不會怠慢。”
太醫自然是不會怠慢,光憑陸宿一個世子的身份他就不敢怠慢了,随禾進去時,太醫正滿頭大汗。
見進來的人是随禾,太醫連忙站起身走過去福身行禮:“見過長公主。”
随禾擺擺手:“陸宿如何了?”
聞言,太醫擡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心中緊張,吞吞吐吐道:“這……陸公子這病……”
随禾在這兒着實讓他緊張,畢竟他面前站着的長公主,可是随時能叫他腦袋搬家的人,他生怕一個不注意就惹得長公主不快。
随禾不想聽他這這那那的,不悅的蹙了蹙眉催促道:“有話快說。”
再等太醫這這那那的,陸宿就被燒死了。
太醫連忙道:“以陸公子脈象來看,就是尋常發熱,但微臣試過針灸,陸公子也服了藥,就是遲遲不退熱……這……這微臣也不能為力了。”
知道太醫能力有限,随禾也不是刁難人的性子,便擺擺手:“出去吧。”
待人出去後,她慢慢坐在陸宿床邊,看着床上的人被燒紅的臉,她有些于心不忍,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确實燙的厲害。
但若是陸宿再燒下去,遲早燒死不可,她的任務也完成不了,就得一直留在這兒。
猛然間想到什麼,她在腦海中喚着系統。
系統打了個哈欠應聲:“幹什麼?我又不是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