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認為待人平等,對相微滿多了些關心,不過是他們二人平日裡接觸頻繁,情感稍深,再無其他,更莫說是……喜歡。
至少,方少骞心中是如此斷定的。
可他忘了,一切情緣的初始,都逃不過最開始的“多了些”,這些多出的細枝末節日積月累,終将遠超對常人的情感。
可惜,方少骞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小郎君,對于“感情”二字懵懂無知,或是說,他也分不清了。
潘清想了想,她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明明二人并無親密之舉,與其說體現在何處,不如說是直覺使然:“不知為何,總覺得……你望向她的目光好像不太一般。”
雖說方少骞始終挂着笑,但總覺着,他看向那女子時,眼神總是閃爍着不尋常的光,也道不出緣由。
聞言,方少骞輕輕笑了:“那許是今日燈火耀眼了些。”他又道:“在下還有事務要處理,潘姑娘,再會。”
待潘清應下後,他便也大步離去了。
潘清怔怔的站在原地,嘟囔着:“許是我多慮了。”
可即使這般說,她心中卻也總是放不下。
……
相微滿踏入酒樓與掌櫃打了個招呼便徑直上樓,推開門,便見桌上擺滿了各式小吃,三人已經毫不客氣的吃上了。
相微滿将面具摘下,快步走過去瞧着桌上大大小小的吃食,瞪圓了眼:“都是你們買的?!”
本還想着來酒樓打包些吃食帶回宮吃,沒想到這三人都已買了這般多小吃,這些她們根本吃不完,既如此,便也不用去打包吃食了,這省去了許多時間。
随禾見她過來,将口中的紅糖糍粑嚼了幾下咽下去,不滿的抱怨:“我在街上找你都找了好幾圈,鞋底都要磨穿了,你到底去哪裡了?!”
聞言,相微滿有些心虛的笑了笑,坐下來邊吃邊将來龍去脈與三人講清楚:“就是這樣。”
碧玉聽的目瞪口呆:“是方大人在抓人啊?!在街上時還聽路人議論,沒想到竟是方大人。”
這些日子她與方少骞也有了些接觸,倒是沒想到方大人腿腳還沒好利索,更何況現在還是初一,就已然開始執事了。
夜月擺了擺手,頗為恨鐵不成鋼的看向碧玉:“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四公主幫方大人包紮,他們還一起逛街。”
随禾在一旁聽的津津有味,手裡還拿着瓜子慢慢磕着,聽着還不忘将肉包推到相微滿面前:“嘗嘗!這肉包保證吃了第一次還想吃第二次!”
另一邊碧玉看向夜月,眸底滿是疑惑,問道:“那怎麼了?這不就是朋友間的尋常舉止嗎?”
她覺得,朋友之間本就如此,這不過是朋友間的正常舉止罷了。
夜月拿起一個丸子塞進碧玉嘴裡,白眼險些翻上天:“你會讓一個男子替你包紮傷口?然後還一起逛街,坐河邊閑聊?”
碧玉想了想,搖頭:“包紮可以,其他就算了。”
畢竟若是傷口嚴重,還是需要包紮的,畢竟那時哪裡還顧得上男女有别?
随即她想了想,疑惑的擰眉“可是……方大人和四公主是朋友,朋友,應該會吧?”
她不太懂。
夜月撓撓頭思索着碧玉這句話,兩秒後她急的一拍桌子:“不對不對!不管怎麼說,方大人對四公主絕對不同。”
而另一頭的相微滿正興高采烈的拿着包子咬了一口,随即驚喜的瞪圓了眼:“嗯!這個好吃啊!”
随禾笑嘻嘻道:“好吃吧?!這可是祖傳手藝,我記住那攤位了,下次帶你去吃。”
相微滿又大口咬了一口:“嗯!”
對面夜月這一拍桌子,将二人都吓了一跳,相微滿咀嚼的動作一頓,有些呆愣的看過去。
見其餘三人齊刷刷看向自己,夜月有些尴尬的幹笑兩聲:“我隻是覺得,方大人應是對四公主有些不一樣的情愫的。”
聞言,相微滿和随禾默契的轉頭對視一眼,對方眼中的迷茫盡收眼底。
相微滿:“有麼?哪裡看出喜歡了?”
她剛才将來龍去脈說的很簡潔,隻簡單說了些肢體動作,二人的對話她甚至都沒說多少,夜月就能從中看出喜歡?
兩個多月下來,她也隻感覺方少骞對她有些好,但要說喜歡,其實也算不上,畢竟他待誰都很好,就像剛才看見潘清,也是笑容溫和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