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随禾試圖賄賂這想要她命的人,“錢?權力?官職?田宅……你說出來,我皆可許你!”
可那侍衛不語,隻挾持着随禾繼續向前走。
直到到了一處開闊視野,随禾這次總算看清了這是何處,可看清後她瞳孔猛地顫了顫,吓的止不住的顫抖。
是懸崖!
可這人力道之大,硬是将随禾半拖半帶到了懸崖邊。
他冷笑一聲,惡狠狠道:“我?我要你的命!”
說着也不顧随禾掙紮,直接大手一推就将人推下了懸崖。
随禾雙眸猛地瞪大,驚恐瞬間席卷了全身,周身的失重感讓她冷汗直冒,甚至窒息。
她……要死了麼?
……
相微滿又哪裡是個任人擺布的主兒?可她竟稀奇的安然在女院待上了兩日,沒闖下一點禍事,甚至沒受到責罰,對于劉掌櫃的百般刁難更是逆來順受。
她如此的轉變倒是令花娘驚奇,總覺得隐隐有些蹊跷。
劉掌事還頗為自鳴得意道:“瞧瞧,她這種丫頭片子就是欠收拾,打上幾頓,這不就老老實實麼?!”
聞言,花娘雖覺不對勁,但還是附和着略微點頭。
應是她想多了罷……
說着這邊還沒聊幾句,便有管事急匆匆的趕來,神态焦急:“不好了!花朝!花朝跑了!”
幾位掌事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轉而驚愕反問:“跑了?!怎麼跑的?”
女院可謂是守衛森嚴,院前守衛輪值,院中更是不用說,四米高牆根本翻不出去,後門亦有守衛把守,且沒有狗洞之類的洞能鑽出去。
這如何能跑出去?
花娘倒是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已是一副見慣不怪的模樣,隻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她就知道,花朝這小丫頭安生不了。
而此刻,花朝正鬼鬼祟祟的躲于竹簍後面,遠遠瞧着一群侍衛黑壓壓的在街上尋人,她心下一緊,眉梢微微蹙起。
這麼快就被發現了?不應該啊,這個時辰才到管事查房的時間,而且……找她至于這麼大動幹戈麼?
竟還有這麼多侍衛搜查……
但她也顧不得那麼多,如今當務之急是從漢中郡跑出去,隻要從這裡逃出去,往後天高海闊,她便自由了。
當初雖是她暈倒在女院門口,是花娘救她性命,但她也不想将自己一生都搭進去,困于他人手中。
正欲起身,卻見一隊侍衛朝她這邊走來,她連忙蹲下屏住呼吸,生怕弄出一絲聲響被察覺。
幸而街上燈火通明,她此刻藏在暗處,那隊侍衛徑直走過去并未發現她。
如此躲下去也并非長久之計,花朝對漢中郡也不熟悉,本想着一路上問問行人,奈何嘗試了幾次,這群侍衛好像是布滿了全城,無處不在。
她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發,思索間目光忽然落到不遠處一條幽暗小巷,那裡沒有光亮,似乎也無人搜查,她便謹慎的瞧了瞧四周,繼而蹑手蹑腳拐了進去。
說不準這小巷裡有小路能讓她出城呢?且若她今夜不能出城,找個地方避寒也是好的。
進去後左拐右拐,終于尋到一間破敗的小屋。
那小屋在巷深之處,若不是有心人,怕還真是找不到,且小屋看上去飽經風霜殘破不堪,大門已然沒有了,唯有門口無人清掃的蜘蛛網,勉強算是内外之隔。
屋内塵埃滿布,可花朝此刻也别無選擇,畢竟自己這是在躲避追捕,又不是遊山玩水,便也隻能在此栖身。
可誰知她剛踏入屋内,脖頸一涼,吓得她一動不敢動,下意識脫口而出:“好漢饒命!”
她有些生無可戀的閉了閉眼,怎會有人如此倒黴,病中遭遇竊賊闖入便算了,如今她隻想在這小屋将就一晚,還能遇見殺手?
這人此刻正站在自己身後,刀抵脖間,她生怕稍有動作這人手上的匕首就劃斷了她的脖子。
月色之下,他手中的匕首閃爍着幽冷的寒光,簡直和這人一樣不近人情。
聞聲,男人手上的動作一僵,将反拿的匕首放下,似是略略松了口氣:“又是你?”
花朝這才看清,那匕首抵着自己脖子的一側是刀背,她才如釋重負般長出了一口氣,聽見這熟悉的聲音,她才後知後覺的微微一愣,迅速轉身不可置信的看向男人。
她幾乎是崩潰的嚎叫出聲:“又是你?!”
又是他!!!上次在客棧潛入她房間要挾她還不夠,現在又将匕首橫在她脖子上?!
她命很多麼?經得起這麼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