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看了時間,覺得她們稍晚一點到也不是什麼大事,走在校園裡隻覺得比周内人少了不少。
道路兩邊的樹正在掉葉子,深秋的味道在這人煙稀少的靜谧中顯得尤為清晰,絲絲縷縷纏繞在她們的周圍。
想着既然都趕不上兩點半了,幹脆不着急,就在操場外面的奶茶店一人買了杯奶茶,悠哉悠哉往操場走,等她們到了操場,便遠遠瞧見籃球場上有一處猶顯熱鬧。
肖文靜點點頭,故作高深一指:“在下一算便知,他們,就在那裡。”
林淩翻了個白眼:“你不如算算場上有哪些人,算不準把頭摘下來讓我們踢?”
肖文靜聽聞驚恐:“我拿你當姐妹,你卻想拿我當球踢!”
“快走吧,馬上就五十了。”瞅瞅手機已經遲到了不少時間了。
即使是這樣深秋涼涼的天氣,籃球場上打球的依然還有不少人,但無疑,圍觀群衆相對最多的就是孟與他們。
果然,食色性也。
大概是周末,時間也還早,圍觀群衆還不是很多,四人輕而易舉地站到了邊上。
最先注意到她們的是孟與,他似乎興緻不太高,在球場上都是一副不想動的樣子,他看着荀和,朝她揚揚下巴,示意她到椅子那邊去。
然後跟場上的人喊了聲:“去把衣服收一下。”
李程澤幾人動作一頓,方遠抱着剛要扔出去的球,一同不明所以地看過去,才知道荀和她們已經過來了。
李程澤眼神一亮,屁颠屁颠地跑過去,準備把他們的衣服放到最邊上的椅子上去,好給女朋友騰位置。
就聽到孟與又說:“等等。”
李程澤手停在半空中,轉頭看向孟與,一整個大寫的疑惑。
“你太髒了,我自己來。”孟與不緊不慢地走過來,語氣正經的嫌棄。
“嗯?”李程澤反應了一下,氣到原地跺了下腳,“我他媽,你打球劃水成這樣我還沒嫌棄你,你倒有臉嫌我髒?你沒摸球?我髒你也不幹淨!”
大哥别說二哥,大家都髒憑什麼嫌棄我。
那邊方遠他們聞言讨論着,擠眉弄眼的:“髒啊幹淨的,這兩個詞可不興亂用。”
孟與眉頭微動,有些不太高興地看着自己的手。
荀和望着他,笑意恬靜,嗓音輕緩又柔軟:“我和語雙來吧。”
眉頭舒展開來,他看向她,帶着他獨有的散漫:“那多謝荀同學了。”
荀和朝他微微颔首,一本正經回答他:“不謝,孟同學客氣了。”
李程澤伸伸脖子,不知為何聽着這兩句對話覺得有點不得勁兒,認認真真将女朋友從頭到腳細細看了一遍才覺得舒服點,指着第二個座兒:“語雙,這件我的。”
兩人将手上拎着的東西交給林淩兩人。
譚語雙沒先拿李程澤的衣服,而是把最邊兒位置上随意扔着的衣服放好,才拿起李程澤的。
剛放下,就看到荀和拿起最後一件衣服,那是一件黑色的沖鋒衣,把她漂亮的手指襯得更加白皙嬌嫩,她捏着衣服兩肩的位置将它對折,輕輕拍了拍才規規整整地放在李程澤衣服上。
對比一下,她忍不住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敷衍了?
等荀和放下衣服轉頭朝着孟與笑了笑,孟與見她亮晶晶的眼睛,悶笑兩聲,點點頭。
仿佛被誇獎了一般,心滿意足地回身收拾起剩下的那一件。
站在幾人邊緣的梁超爍用胳膊肘戳戳旁邊的謝靖宇,望着荀和眼珠子都沒動一下:“靖宇,你說我和荀和有沒有可能?”
哪來的自信?
謝靖宇扭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嗯?我覺得你在做夢哎,怎麼辦?”
“怎麼就做夢了?我哪裡不行?”
“那要不你問問孟與?讓他告訴你你哪裡不行。”
“……那算了吧,我怕我被否定了存在的意義,從此失去存在的價值。”梁超爍歎氣,語氣沉重。
謝靖宇按按眼鏡:“我們接着打吧。”
四人已經坐下了,荀和就坐在那堆衣服放到隔壁,幾人将東西放在地上,包放在腿上,一人一杯抱着奶茶,看着場上并不激烈的籃球運動。
過了五六分鐘,肖文靜不解發問:“怎麼感覺場上氣氛不夠熱?”
“大概是因為裡面有個混子吧。”林淩靠在椅背上,抱着奶茶喝了口。
肖文靜還沒接着問,那邊球場上已經有人在聲聲泣血地控訴了。
“孟與,孟哥,我叫你孟爹行不行?你要不是還摸了兩下球,我都以為你是在郊外散步呢?”
李程澤翹着蘭花指語氣陰陽道:“怎麼說話呢,不就是能投三分的孟哥站在網下邊兒球也抛不到筐高嗎,那是孟哥隐藏實力,把球傳給隊友那是友愛,給我們機會!”
身處敵營的方遠笑的大聲:“我就喜歡我們孟哥這幅謙和禮讓且不分敵我很博愛的樣子。”
己方隊友淚流滿面,捂心懇求:“孟哥,咱就是說,已經打了半個小時了,眼皮撐起來,跑起來躁起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