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與懶懶掀起眼皮,舌頭抵抵腮,左右扭扭脖子,活動活動關節:“行,等爹給你們表演。”
嘴上說着,人是朝着荀和那邊去的,瞄了地上的紙袋一眼,拎起側邊的水:“買這麼多,胃口還挺好。”
荀和搖頭:“還有你們的,我們怕無聊就想着可以邊吃點東西邊看,又想着你們打球歇歇的時候也能吃點,況且語雙想要給男朋友帶點,難道你們看着他吃?”
孟與嗤笑一聲:“那可不行,可以不吃,但不想看那狗東西得意地甩尾巴炫耀。”
譚語雙在一旁真誠提議:“你能不能不要總當着我的面叫我男朋友狗東西?”
孟與眼都沒擡,喝了口水:“你在跟我說話?”
“那不然?”這還能是誰?
“哦,那我可能做不到。”說着,他擰上瓶蓋,俯身将水瓶放下,說完看也不看譚語雙的反應,隻是跟荀和說,“等我先去把他們虐了。”
荀和彎彎眼:“好。”
孟與重新回到場上,用詞獨到地跟幾人宣戰:“來,爹來好好調教調教你們。”
肖文靜咕噜咽下嘴裡的奶茶,轉頭問三人:“男生真的這麼熱衷于當爹嗎?”
譚語雙還陷在和孟與“禮貌”的三言兩語裡,面無表情。
林淩眼皮都沒擡一下,反問她:“你都說男生了,問我們幹嘛。”
“我……”好像是這麼個道理,但感覺被噎住了。
然後幾人就看着比分逐漸追平并被反超,與此同時,邊上的圍觀者也來來去去,總體上卻還是比之前多了些。
看打籃球的人多了,看她們的人也就多了,幾人倒也不在意。
等孟與他們反超了快十分的時候,對面的終于忍不住叫了停。
謝靖宇看了眼腕上的表:“馬上一個半小時了,要不歇歇吧。”
他是幾人中看起來最像文弱書生的,而事實上也的确是這樣,他并不太喜歡運動,打球的時候也不多,實力體力也都相對差些。
孟與看了眼那邊椅子上,大概是坐久了,各有各的坐姿,隻有荀和還是那樣端端正正的坐着,連那杯奶茶都還那樣抱在手上。
在心裡笑了下,對幾人說:“行,看你們。”說完,他朝荀和那邊走去。
走近了,荀和問他:“中場休息了?”
孟與“嗯”了聲,剛要彎腰拿水就聽見荀和說:“先去洗手吧。”
他頓了下,收回伸出去的手,直起身子,直視荀和,她似乎沒明白他為什麼這麼看着她,微微歪了下頭,一雙晃蕩着水波的眼眸回視着他,像是在問“怎麼了”。
孟與揚眉:“行,你說了算。”
端着一副懶散的樣子,順便拍了旁邊兒的李程澤一巴掌:“洗手去。”
“洗手幹嘛?喝個水歇歇而已,又不是不打了,還廢這個勁兒。”
嘴上雖然不願意,人還是老實地跟孟與去了,還不平衡地把對面喝水的幾人也拖走了,見有人代勞叫人孟與也樂的少說兩句話。
荀和慢慢平複着加速的心跳,看着孟與走遠。
譚語雙看了她一眼,嘴唇繃成一條直線,自從知道荀和喜歡孟與以後,她再不能調侃般意味深長地看她和孟與了。有時候甚至會想,如果荀和沒有重逢孟與,她是不是就會早一些放下,早一些忘掉孟與。
她再也不想看見荀和那樣脆弱了。
遠遠看見他們過來,荀和把奶茶放在椅子上,蹲下身把面前的袋子打開。
瞧着李程澤伸着兩隻手朝梁超爍屈指彈水珠,嘴裡還在“biubiu”的配音,林淩偏頭表情複雜地問譚語雙:“語雙,你男朋友是不是讀書比較早?還未成年的那種?”
譚語雙頓了下:“……并不,正常上學,大一就已經成年了。”
瞥見李程澤為逃避梁超爍的報複,繞着孟與跑,最後躲他背後,還不忘做鬼臉挑釁,林淩看着譚語雙的表情更複雜了一點。
看着那個顯眼東西,即便拳頭已經硬了,但還是為男朋友正言道:“這很正常啊,市前十不也有這樣的品種!”
說着看了眼肖文靜,未盡之言明明白白。
肖文靜剛拿着一個小貝咬了口,眯着眼一臉滿足。
林淩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見已經走到面前的李程澤問:“語雙,你們在說什麼啊,什麼什麼品種?”
譚語雙臉上滴水不漏,語氣拿捏的很平靜:“噢,我在跟木木說想養什麼品種的狗呢。”
林淩眼神複雜地看她一眼,别有深意地應和她:“哦,對,她說她想養條傻點的,比較單純可愛。”
荀和沒有說話,隻是将紙包遞給孟與。
孟與注意到荀和掃了她倆一眼,稍稍進腦子一想,他看了李程澤一眼,抽出一張,再将紙包丢給旁邊的方遠,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慢條斯理擦幹水。
“哦,那你現在選的這條就很符合你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