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與,我好想跟你結婚啊。”
那些詞不達意、那些言不由衷、那些未盡之意,此刻都可以堂堂正正說給你聽。
就像你的偏愛,明目張膽,一顆心隻在我這裡。
不知道陳玉敏怎麼跟荀長明做的思想工作,第二天,他們一家三口正吃着午飯,荀長明忽然開口詢問。
“和和,你是後天回長嘉吧。”
荀和點頭,等嘴裡的食物咽下去了才說話:“嗯嗯,一共七天假嘛。”
一直到快吃完了,荀長明才說了第二句話:“和和,你是真的确定就是孟與了嗎?”
聞言愣了下,沒想到怎麼話題跑到這來了。
回過神,她将筷子工整放在碗上,語氣鄭重:“嗯,爸爸,孟與很好。”
一雙眼睛嚴肅地注視着她,在做着一遍又一遍地确認。
好半晌,荀長明洩口氣:“你讓他們家明天過來吧。”
說完,他連湯也不喝了,離開餐桌朝院子走去,還順手拿了窗門邊小桌上的煙和打火機。
反應過來剛剛聽到什麼後,顧不及想别的,看他這樣子擔憂起來。
“媽媽,爸爸他……”
“沒事,你記得跟孟與說一聲。”陳玉敏朝她安撫地笑笑。
和孟與結婚,她自然是想的,從來都是想的。
可是,這不能犧牲掉父母的感受。
荀和咬唇抿住:“媽媽,也不用急的,孟與那……”
陳玉敏打斷她:“和和,我們隻盼着你過得好,你過得如願比什麼都強,你又不在身邊,有個人照顧你挺好的,孟與能照顧好你嗎?”
“……能的。”
孟與很會照顧她,無微不至,又默契恰好。
“那就可以了,至于你爸爸,你就是再等十年結婚他也是那個樣子的,他心裡都明白,隻是要時間接受。”
接受女兒長大了,接受這個上天的禮物成了另一個人的禮物。
陳玉敏給她挑了筷子菜:“比起你早結婚晚結婚,我們其實更怕你所嫁非人,但這一點,我們相信女兒的眼光,也相信我們的眼光。”
比起荀和感官複雜,這個消息對孟與來說簡直是意外之喜極了,他原本都在思考結婚時限要不要延長了。
當然,雖然孟與是最高興的那個人,但表現得最明顯的,絕對是潘惠清。
她已經想好穿什麼衣服了,并且未經詢問直接把孟峻的酒又拿了兩瓶,翻箱倒櫃惦記着有沒有什麼合适的東西提上門。
孟與對住址過了明路,荀和也就沒去接了。
等兩家人坐在院子裡閑聊拉家常時,潘惠清看着陳玉敏隻覺得父母的言傳身教真的很重要,在她看來,陳玉敏就是歲月沉澱閱曆版荀和。
遺傳和傳承,真是微妙的存在。
然而這個想法在看到孟與同荀和端着茶和水壺過來時,瞬間灰飛煙滅。
變異也挺常見的,不然她兒子怎麼會是這麼個狗嫌的性子。
心裡再怎麼嫌棄到撇嘴,當着親家母的面也是不敢表露出來的,畢竟,貨還沒賣出去就被退貨了怎麼辦,她可真是太喜歡荀和這姑娘了。
思緒紛飛,一轉眼兩個小年輕就到面前了,荀和在倒水,熱氣騰騰的,潘惠清話沒過腦子就說出來了:“孟與,你沒手嗎?你不會自己倒?”
剛把另外幾個茶杯放下,最後一個還沒完全脫手的孟與聽着聲音擡頭。
孟與:“……?”
你要不要看看我還有沒有第三隻手?
兩位爸爸也被打斷,幾人紛紛看向她,潘惠清咳咳嗓子,跟荀和說話的聲音跟剛剛截然相反。
“和和啊,男人能做的事咱們别去沾手啊。”
這話陳玉敏是贊同的,她就這一個女兒,從小疼着寵,自然不希望嫁了人還過得更辛苦了。
“對,要不是你爸做的飯可能中毒,我才不會進廚房。”
“對對對,孟與他爸爸手藝還可以,孟與多少繼承了的,你讓他來啊。”
潘惠清連連點頭,跟陳玉敏對視一眼,友誼的橋梁搭建起來。
在家滿眼都是衛生活計的荀長明和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孟峻對視一眼,仿佛找到了知己。
孟與已經接過水壺了,給家長倒上:“手藝還行,吃的過去。”
見他這麼上道,陳玉敏更滿意了,笑容加深。
“不過現在也不是這樣了,年輕人工作都忙,你們自己看着分配,家務事一起做更好。”
荀和餘光飛快地瞄了孟與一眼,故作鎮定地坐下,有些心虛。
這幾位父母都不知道,她其實已經吃過一段時間了,确實還行,她挺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