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一部分是有意識的?”
南伊說這話的時候,竟期待對方不要記起自己當時鬼迷心竅的那一幕,最好僅對她剛進來解救那一幕有印象。
諾裡保持沉默,看起來不想說這個話題。
生氣了?
南伊本就心虛,隻好轉移話題道:“抱歉,我對那個植物品種欠缺了解,不知道會發展成那樣,已經移出去了。”
諾裡看了她一眼,“移到哪裡了?”
“空房間裡。”
“那就好。”
諾裡語氣淡淡的,看不出是在生氣,還是單純累到不想說話。
南伊輕聲說:“是不是還很累?要不今天請個假吧,不去學校了。”
諾裡搖搖頭,“我沒事的,大人要是累的話,繼續休息吧,我去洗漱。”
他穿好衣服下床,卻在沾地的那一瞬間兩腿發軟,竟撲通一聲坐在地上,頓時紅了眼眶,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南伊趕忙下去扶他,心疼道:“我抱着你去洗漱吧。”
“不用的,我自己可以......”
諾裡輕輕推開她,想朝她扯出一個笑,卻怎麼也擡不起嘴角,一副傷心委屈的模樣。
南伊不給他拒絕的機會,硬是把他抱到衛生間,後悔死了。
洗漱完,雙腿也差不多蘇醒過來,諾裡把今天要帶的書本筆記放到帆布包裡,一言不發。
南伊走過去說:“對不起,不要憋在心裡。”
諾裡沖她微微一笑,挎着帆布包說:“我沒有在生氣,我們去吃早飯吧。”
“好。”
南伊尴尬地咽了咽口水,這分明就是生氣了。
也是,她昨晚不但沒把人家救出來,還趁人之危滿足了自己的欲望,實在是......
而且諾裡在喝下了那種不知名的液體之後,就已經開始神志不清了。
等等。
南伊拉住正要往外走的青年,問:“身體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諾裡看了她一眼,低頭說:“......沒有。”
“白天要是突然不舒服,不要勉強,我去接你。”
“好的。”
這頓早飯,格外沉默。
待諾裡走後,南伊依然坐在餐廳的椅子上,表情凝重。
斯卡過來關心道:“您還好嗎?”
南伊看着他,愁眉苦臉道:“你怎麼不早點說呢?”
斯卡猜到了大概,紅着臉解釋:“我,我本來想丢掉的,可是您......”
“分泌出來的液體,隻是催情的吧?”
“是,是的......”
“你和卓拉嘗試這個的時候,不抵觸嗎?”
這話問的太直白,斯卡低頭不敢看她,小聲說:“剛開始是有點抵觸,後面就習慣了。”
說到點子上了,諾裡清醒過來之後,看起來也有點抵觸。
南伊:“也就是說,這需要一個過程,對吧?”
斯卡為難道:“大人,每個人能接受的程度不一樣,隻不過我個人是這樣的。”
“好吧,那藤蔓已經被我關到小黑屋裡了,你要是需要的話,可以拿走。”
斯卡慌忙擺擺手:“不不不,我不需要。”
南伊笑了笑,說:“那就隻能把它殺死了。”
“按您的意思來吧。”
斯卡臉皮薄,說着說着走開了。
南伊腦子裡浮現出卓拉那副賤兮兮的樣子,又改變主意了。
——
某天下午,南伊徘徊在諾裡經常路過的走廊上,見他從對面走過來,從柱子後閃出身影,不解道:“今天不用去上課嗎?”
諾裡被她這神出鬼沒的舉動給吓一跳,說:“老師臨時請假了,所以今天不上課。”
南伊嘴角上揚,早在前兩天她就把那盆栽送到卓拉那邊,估計現在被那些藤蔓纏身脫不開,才難得請假。
“大人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房間了。”
自那天起,諾裡像是心有芥蒂一樣,都不主動跟南伊親近了。
南伊自知理虧,不放過任何一個緩和的機會,于是說:“我能進去嗎?”
諾裡緊張地繃直身體,低頭躲閃她的視線道:“可以的......”
看起來好像不太願意。
南伊心裡不是滋味,卻又不甘心放過這次機會。
她硬着頭皮走進青年的房間,然後拉着人家坐到床上,醞釀了一下準備誠懇檢讨自己,青年卻低着頭,默默解開衣服扣子。
“這是幹嘛呢?”她慌忙按住對方的手。
諾裡忍着心中的酸澀,說:“大人進來不是想做那種事的嗎?我以為......”
“不是不是,我是來向你道歉的,那天是我不對,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