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的一番騷操作之後,狠狠坑了謝璟一萬五千兩。
謝璟走之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鏡,看樣子恨不得将楚楚生吞活剝。
然而楚楚整個人卻是神清氣爽的,不僅将溫宜然的欠債還清,還有了多餘而充裕的錢買自己想要的東西。
此時,拍賣會才進行到一半,二人回了隔間。楚楚找了個借口溜了出來,直奔目的地——蠱藥售賣區。
她可是等這一刻等了好久!
蠱藥售賣區位于萬寶閣最隐蔽偏僻的角落,楚楚也是逛了大半萬寶閣才偶然尋到的。
那裡有間纏滿藤蔓的屋子,屋子前有一個黑檀長桌,其上擺放着各式各樣的器皿,器皿裡的東西,或發幽光,或蠕動着不知名的生物……
一看便知售賣的東西極不尋常。
然而這麼個神叨叨的地方,卻取了個與其風格相反的名字:忘憂鄉。
周圍的人群都去看拍賣會去了,隻有幾個零零散散的幾人,大多是萬寶閣的堂倌,略顯冷清。
能毫不費力地看見,忘憂鄉門前有一個堂倌,是位十一二歲的孩童,容貌稚嫩,大概是蠱師收的徒弟,名叫解愁。
名字倒是和忘憂鄉的店名相互呼應,一個叫忘憂,一個叫解愁。
解愁正處叛逆的年齡。
楚楚也是費了很大的勁才從他口中得知,他師父的行蹤,确定他不會去看拍賣會。
不然,楚楚也不會現在摸出來了。
解愁看見楚楚,停下手中的活計,皺眉道:“你怎麼又來了?”
楚楚來到門前直奔主題:“小孩,我來找你師父,你師父回來沒?”
解愁炸毛,生氣道:“你怎麼還叫我小孩,我都說了,我不小了。你才比我大多少啊,就叫我小孩?”
楚楚笑了笑,道:“好好好,不叫你小孩。那請問這位小哥,你師父回來沒?我有事找他。”
解愁看了楚楚一眼,極不耐煩,但還是朝緊鎖的屋内嚎了一嗓子:“周行知!有人找!”
緊接着屋内傳出一個聲音:“沒大沒小的。雖沒正式拜師,但我也是你師父,是你長輩,怎麼直呼其名。有人找?誰啊,是誰要找我去喝酒?”
解愁十分無語:“是位小姐。”
周行知:“哇哦,是位小姐,從來沒有小姐找過我,這還是第一次,難道我的桃花要開了?解愁你請那位小姐先坐會兒,我收拾收拾。”
頓了頓,又道:“對了,這事先别跟那小姐說,聽見沒?”
“……”解愁聞言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楚楚:“……”
師徒倆對話基本靠吼,她又不是聾子,該聽見的不該聽見的,都聽見了。
這……有意義嗎?!
解愁再也沒說話,但還是找了個椅子給楚楚坐下,自顧自幹自己的事去了。
——
屋内,周行知一聽說有位小姐找他,激動得原地轉了三圈,然後翻箱倒櫃巴拉自己為數不多的幾件衣服。
而角落的陰影裡坐着一人。由于光線的原因,那人的臉一半處在光線下,一半隐藏在陰暗裡。他皮膚白皙細膩堪比少女,鼻梁挺直而優雅,下颌線條流暢,一切凹凸起伏起恰到好處。
更因為光線,營造了一種神秘的遐想。
他偏頭看了一眼周行知,皓若星辰的眼眸露了出來。
——竟是謝琛。
周行知朝他道:“秦三啊,你沒聽見麼?有小姐來找我了,快來幫我掌掌眼,瞧瞧哪套衣服更襯我。第一次見面的印象可是萬分重要的。你兄弟的終身大事可在此一舉了。”
私下裡,周行知都會明目張膽地叫謝琛的另外一個名字。剛開始謝琛還會說兩句,久而久之,便由着他去了。
人就是會習得性接受,這點實在不是什麼好習慣。
謝琛的目光本來落在周行知身上,聽了他的話,毫不留戀地移開,淡淡道:“遇見個母的,你都能與之談終身大事,你就這點出息?”
周行知生氣道:“什麼叫遇到個母的?你沒聽解愁怎麼說的嗎,外面可是位正兒八經的小姐。”
謝琛撇了他一眼,道:“我以為這麼久了你應該有點自知之明。”
“……”
周行知聽後更不高興了,痛心疾首道:“哎!你怎麼能這樣,我們可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你不關心我就算了,還這麼說我?!要是我有你那張禍國殃民的臉,犯得着那麼着急嗎?”
“我同你走在路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你在身上,有誰曾注意到我友好又努力向他們揮出的手……”
周行知越說越誇張,甚至掩面哭泣起來,謝琛皺眉打斷:“差不多得了。你要是真不滿意,可以用換容之術,那可是你周家的獨家秘技。”
周行知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淚,道:“那算了,我本就是靠這個手藝吃飯的,要是換了容,别人仍不出我,豈不是虧大了。”
他看向謝琛:“倒是你,明明換容術的時候,把你往醜了捏,怎麼仍達不到效果呢?要不然……加些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