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看到你碰我的日記本,我都快要氣死了呢!”她鼓着腮幫子,殘留的手臂晃呀晃的,甚至能讓人聯想到她攥起來揮舞的拳頭。
……
最後,伊麗莎白沒講完。滿天的熒光散到半空,每一顆都是她身體的一部分。一閉眼,再睜眼,米瑞莉亞能看到的就隻剩下她的頭發的部分。
她已經好一段時間沒有再講話了,就算米瑞莉亞往裡面注入能量。
多少都不行。
看來是命數已盡。
“我會幫你的,盡我的最大能力。”
周圍的一切在破碎,像極了石頭敲打碎的玻璃。,一片片地碎裂。
在徹底離開這個空間之前,她輕聲告知了繼續消解的靈魂。
怎麼突然變得那麼多話呢?總感覺不是這種類型的人啊……
不過,她還這麼年輕就去世……确實會有一籮筐的遺憾吧。
既然如此,那麼就好好幫一幫她吧。
畢竟她的父親确實善待了自己好一段時間。
在清醒的過渡期間,她好像被抛進一個白茫茫的地方,中間一束光芒照來,快要給她身上鍍上了一層聖光。
在白霧被一股風吹開的那一刻,米瑞莉亞聽到了隐隐的一聲:“再見……”
雖然聽不清楚,但是米瑞莉亞明晰地感受到了自己唇部的蠕動,像是想要回應她。
“啊!!!!!!”
她突然從床上彈起。
第一時間,手碰到了柔軟的床褥。她的眼神渙散了一下,接着就是心髒處蔓延開來的劇烈疼痛,惹得她急皺眉。
“還好吧。”
未展的眉頭壓迫着眼皮,還沒見到發出聲音的人,就先感受到了辣眼睛的淚水。她想擡手擦掉眼角的淚水,卻因打滑而往前撲去。
然後就是“咻——”的一聲,被某個人接入懷中。
他很快又紳士地把她的身體擺回幹淨整潔的床榻,替她掖好了被子。
“你不要再有過激的表現……接下來的日子在這裡待着吧,會有人照顧你的飲食起居的。”男人的聲音冷酷無情,落入米瑞莉亞的耳中就隻剩下了“阿巴阿巴……”。
米瑞莉亞活動活動了身手,感受到骨頭不順暢的咔嚓聲,徑自給自己下了結論——
骨折了。
怎麼給原主人操控一下身體就能給弄骨折呢?
一旁的男人還陰魂不散地站在床邊,應該不是在等她的回應,但就是幹站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半刻鐘,他磨磨唧唧:“剛剛打傷你,不好意思。”
蓋在被子下面的米瑞莉亞挑了挑眉,,剛剛伊麗莎白動手了嗎?還挺酷嘛。
阿斯坎見她沒再回應,便洩了氣,轉身離開。
在所有人都離開了房間以後,米瑞莉亞才掀起被子的一角透口氣。
阿斯坎平時蓋被子都要蓋到眉毛上去的嗎?
她無語地伸出手腳來透口氣,可手臂依舊行動不便。于是她側着腦袋,斜着眼看好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确定了以後,未受傷的一邊手碰上手肘處。
幹脆利落地“咔嚓”以後,她再動受傷的手臂,就沒有剛剛那樣麻煩了。
處理好這些,她才認真地觀察起四周。
又是一間簡約風的房間。純白的牆紙,晶瑩的水晶燈高高挂在床榻的上面,發光的小裝飾像燈球一樣不停地閃呀閃。再往前看,是一張小書桌,上面被擦地幹潔如新,一粒灰塵也瞧不見。
她的視線又移到門把手,也是白色的,泛着金屬光澤。
阿斯坎明面上沒有說限制自己的行動,那麼出去走走應該也是不要緊的。
打好了主意,她便一個懶腰從床上翻滾起身,輕手輕腳地跑到門邊,打開了門。
腦袋好奇地在門邊處左看右看,愣是一個人也沒有看見。
她被安排在了二樓的一個偏僻房間,足以見得阿斯坎對她地不重視。
就這樣還要準備婚禮,是打算在婚禮開始之前把她給幹掉嗎?她慢悠悠地思量着,腳步比想法更快邁出。
拐過了走廊的一道彎以後,她來到更寬敞的一塊地方。仆人少的可憐,隻有寥寥幾個,而且大多數是騎士裝扮的男性。平日裡總跟在阿斯坎身邊晃悠來晃悠去的那位侍從看到了她,先是驚訝了一下,接着提着響亮的皮鞋朝她走過來。
他走到米瑞莉亞身前站定時,卻見她捂着耳朵,很受不了的樣子。
“你的聲音……太吵了。”她用眼神示意他的皮鞋,沒有示弱,反而是像找茬一樣地挑撥,“阿斯坎在哪裡,我要去找他。”
“你不要太過分了。”那侍從咬牙切齒。
米瑞莉亞挑眉:“看來是公爵大人對你們太過随意……”
“怎麼了?”
米瑞莉亞的聲音被後方來人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