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坎轉頭看後面的侍從,伸手勾了勾,把侍從手上的牽引繩勾過來。
比剛剛那匹駿馬略遜一籌的馬兒快速地現了身,米瑞莉亞也不嫌棄那匹馬兒稍微矮小一些,等它完全現身以後便往那邊走去。
卻被阿斯坎攔了下來:“你坐那匹。”
他指節伸直,青筋連接着的凸起經脈順着食指一起指向那匹駿馬。
米瑞莉亞有些驚訝,腳步停了停。
阿斯坎做事倒是幹脆利落,自己翻身上馬,拉緊牽繩一系列的動作完成地很是快速。
米瑞莉亞也不甘示弱,肉眼丈量了一下這匹馬的高度,一腳踩着腳蹬,另一隻腳翻滾一圈,躍上了馬。
一旁的侍衛本準備扶她上去的手停在原地。
她坐穩以後,牽着繩控制馬兒沿着道路中央往前走。上了馬以後,周圍的樓房向後移動地速度快了一倍,風兒也撲得更加急速,以乘風破浪之勢直往她身上撲來。
看着街道兩旁緊閉的門戶,米瑞莉亞心中凝了千千萬萬的疑惑。
她以為光明族這樣安全穩定的地方,各家會敞開大門,熱情好客,沒想到竄門的人家都很少。
隻是以她的身份來問這個問題會比較奇怪,畢竟她現在存在一個光明族人的身體裡……
她遺憾地歎了口氣。
可惜了……
“怎麼了?”
阿斯坎現在正與她并肩同行,他的身高補充了身下馬兒的高度,于是米瑞莉亞轉頭的時候可以正好與他平視。
“什麼?”米瑞莉亞剛回過神,還不知道他指什麼事情。
“你剛剛……”他這時講話有些猶豫,與平日裡的感覺都截然不同了,“歎氣,不開心嗎?”
米瑞莉亞看了他半晌,把他看得有點迷惑。
“你……你父親死的時候,你會很開心嗎?”
米瑞莉亞自認為自己的表現過于冷靜。雖然她跟凱盧布公爵呆在一起的時間不算太長,但多多少少也會覺得可惜。要是伊麗莎白在這裡,表現的肯定不會如她一般淡定……
“不好意思,是我失言。”他說完這話以後便噤了聲。
他們繼續往前走,前方出現一個比尋常建築規模大一些的樓房。
米瑞莉亞歪頭看了看那處地方。
一路她都感受到一個煩人的眼神,從她的隔壁射過來。他或許覺得自己做的很隐蔽,但實際上完全有打擾到她,锲而不舍地扒在她的身上……
“有事嗎?”她扭過頭去,剛好對上對方的眼眸。
平淡的,卻仿佛被她扔了一顆石子,泛起了輕輕的漣漪。
他很快速地轉過了頭。
這插曲進行的期間,一行人的馬兒都很給力地駛到了那幢樓房前。
“為什麼一直看着我。”
米瑞莉亞在跳下馬前,給阿斯坎留下了平淡的一行話。
在她觸地的那一刻,馬兒就變成了一團氣體,被收回了阿斯坎的口袋。
阿斯坎和侍從緊随其後,米瑞莉亞好像掌控了這個場面似的。她和阿斯坎保持着一前一後的步速,在她看來,這就是阿斯坎為了不回答她的問題而玩的把戲。
不過,她不在意答案,所以也就沒有窮追不舍。
踏入樓房大門的那一刻,就有金發白袍的小夥走上前來,他看到米瑞莉亞的穿着,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很有服務意識地問:“請問那你們需要什麼呢?”
米瑞莉亞環顧一周。
一層有喝酒吃飯的人們,二層的走廊有數十間房間,大概是供來客休息的。
還真稀奇。因為雷莫斯沒有這樣一條龍服務的場所,所以她還真是驚訝了一下。
“我們……來用餐。”她笑眯眯地揚了揚手上的金袋子,狀似随意地從裡面撚了兩個金币出來。
小夥呆若木雞地看着她手上的金币,立馬畢恭畢敬地彎下了腰。
她很滿意地颔首。
兩枚金币就在談笑間滾落到那小夥的手上。
“果然,不管在什麼地方,金錢才是唯一的通行證啊……”她頗有感概地對着後面說,沒注意到後面兩個侍從心痛的表情。
那可是金币!
都可以把這一層樓買下來了。
還說什麼金錢是唯一通行證什麼的……那得是足夠多的錢才可以當通行證啊!
兩人偷偷瞄了一眼前方不遠處的阿斯坎面部表情,好像還挺高興的……
“那就請二位尊貴的客人跟我們一起到二樓用餐吧,那裡有一個全白族最奢侈的套間!”小夥拍手,掌間的兩枚金币随之丁零當啷地響。
米瑞莉亞和阿斯坎不約而同地颔首,同步跟着前面人的步伐往前走。
這裡……連柱子外面都鍍了一層金呢……
米瑞莉亞往前看的時候發現了這點,很訝異地眨了眨眼睛。
跟着前面人一步一步走,不一會兒就進入小夥說的那件最最奢侈的套間了。
米瑞莉亞不經意地低頭一看,發現平整的大理石地面上閃着耀眼的光芒——這裡連地面上都鑲着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