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無桀指着隔壁的牢房,解釋道:“剛有個兄弟就關在我隔壁,就是他給的我酒。我還說把他救出來來着,他就被人給帶走了。”
他們三人一路為了救雷無桀,連飯都沒吃,雷無桀倒好,在地牢裡還有酒喝,顯然不正常。
蕭瑟看了看房門大開的隔壁地牢,快步走進去查探。
地牢單間很小,一眼就能望穿,但卻奇怪的放了一張桌子,上面還有支着一隻點燃的蠟燭,還有一瓶酒和一隻杯子。
無心也意識到了不對勁,看了眼還不在狀态的雷無桀,無奈感歎道:“你這小日子過得不錯啊!在牢裡還有酒喝。”
蕭瑟左看右看,拿起酒杯聞了聞,臉色微變。
白久環顧四周,也覺得這酒出現的很突兀,看到蕭瑟的神色,問道:“發現什麼不對勁了嗎?”
“這酒,天啟城碉樓小築的秋露白。”蕭瑟放下杯子,暗道:這地方怎麼會有人喝這麼名貴的酒?
白久不懂碉樓小築的情況,但一聽“天啟”兩字就知道不簡單,“太奇怪了!”
天啟城距離這裡很遠,要運送過來需要大量的人力和金錢,造成成本極高,賣價肯定很貴。
這牢房裡的人既然是被抓來的,馬賊又怎麼會給他這麼名貴的酒喝呢?
無心也聽到了兩人的對話,疑惑的問道:“他這酒又是怎麼來的?”
雷無桀終于意識到不對勁,“對啊,他為什麼會有酒呢?”
蕭瑟腦海靈光一閃,暗道:難道是……
“好了,不提他了。”無心見衆人完全偏離了最初目的,連忙提醒道:“接下來,我們就要開始真正的行動了。”
蕭瑟聽到無心這話,立刻回神,嘴角微勾,“我就知道,以你和白久的能力,若是白天出手,這小夯貨絕對不會被抓來。你放任他被抓走,晚上又來救他,一定是另有所謀。說吧,什麼事?”
無心嘴角勾起一個玩味的弧度,“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想借用一下長弓追翼,百鬼夜行的力量,幫我個小忙。”
“到現在,你就别賣關子了。”白久無奈搖搖頭,直接問道:“快說吧!”
“别急,我正要說呢。”無心甩了甩衣袖,道:“身後那些小尾巴實在太煩人了,正好長弓追翼,百鬼夜行有解決他們的能力。”
“你想怎麼做?”蕭瑟心下一思,就立刻明白了無心的打算。
無心看向雷無桀,問道:“雷無桀,你那邊還有多少霹靂子?”
雷無桀摸了摸身上的東西,數了數,“還有二十多個。”
“足夠了。”無心算了算,“現在,需要我們去制造一場‘小混亂’。”
一刻鐘後,四人一貓,騎着三匹馬,在混亂的馬賊老巢裡一路前沖。
白久坐在蕭瑟的身後,雙手緊緊的抱着他的腰,看着雷無桀一路行來,甩出數枚霹靂子,炸掉了好幾個草堆、帳篷、火盆,咽了咽口水。
這是一場“小混亂”?
白久都覺得自己快不認識“小混亂”三個字了。
倒地的火盆,爆炸的霹靂子全是火星,快速燃燒草堆、帳篷,沒一會兒火光迅速蔓延,空氣中蔓延着灼熱的火浪,四處都是喊“快拿水”、“攔住他們”的混亂指揮。
蕭瑟面不改色的聽着四周傳來的驚叫聲,鎮定的騎着馬,緊跟在無心、雷無桀的身後。
突然他眼角看到一個略微有些熟悉的背影,心中一驚:不會這麼巧吧?他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然而下一秒卻又覺得實在不可能,心道:大概是我想多了。
很快,混亂中他們脫身而去,一路前行。
衆人連夜趕路,星空為他們照亮前方的道路。
就這樣一路急行,直到馬匹累倒,衆人才停下休息一陣兒,但天一亮,他們又繼續趕路,直到四周漸漸荒無人煙,衆人腳步才慢下來。
“奇怪了,于師雖然不大,可同北離之間也有通商,雖不說客商絡繹不絕,但也不至如此景象啊!”
無心看着周圍荒草遍生,寥無人煙的景象,有些疑惑,腳步漸漸停了下來。
聽到這話,白久心裡一個咯噔,莫名的有種不好的預感。
“是啊,我們這都行了大半日了,連一個人都沒見到,這怎麼回事啊?”雷無桀撓了撓頭,也是一臉疑惑。
“莫不是于師出了什麼大變故?”無心也是一臉疑惑。
雷無桀懵了,“這我也沒聽說呀!會不會是官道改道了?”
蕭瑟聽着這兩個越說越荒謬,忍不住拍了一下雷無桀腦袋,“你個小夯貨,你當官道是河道啊?說改就改。”
“唉,這分明就是迷路了。”
即便很想逃避事實,但白久還是說出了他們不願意承認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