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你。”無心輕笑一聲,但下一刻,語調輕盈,道:“蕭老闆,記得天亮之前要回來喲!”
蕭瑟微微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忍不住輕哼一聲,“哼,真記仇啊!”
這是還惦記着他白天怼他迷路的事。
看着蕭瑟的背影消失在門外,無心微微側頭,看向不知什麼時候走過來的白久,輕聲道:“都聽到了。”
“嗯。”白久微微點頭。
她今晚睡的很淺,蕭瑟和無心的聲音雖然不大,但還是驚醒了她。
醒過來後,聽到兩人說的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插話,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失去了插話的機會,直到蕭瑟離開,才主動睜開了眼。
“江湖百曉生是什麼?”
雖然光聽名字,白久就大概猜到了這幾個字所代表的的含義,但她還是怕自己搞錯了,用以前的思想先入為主的解讀這個世界的事。
無心道:“天下事江湖事,盡是百曉堂之事,而他們的堂主被稱為百曉生。”
天下事江湖事,盡是百曉堂之事。原來真是這個意思啊!
蕭瑟居然是堂主百曉生的弟子,還真是喜歡上了一個不得了的人啊!
白久看着天上的月亮,總覺得那層月亮好像有些朦胧。
“你、喜歡他?”
無心本不想當一個多嘴之人,但想到蕭瑟是百曉生的弟子,這代表的意義……
白久耳朵微紅,有些不自在,但還是堅定的點了點頭。
她一直認為喜歡一個人,是一種很私密的情緒,但并不可恥,驟然被旁人知曉,雖覺得很不好意思,但不會膽怯。
白久微紅着臉,問道:“很明顯嗎?”
無心點點頭,隻道:“旁觀者清。”
白久臉更紅了,張了張嘴,想開口問無心這個旁觀者,你覺得蕭瑟喜歡我嗎?
但心底卻又矛盾的阻止了她,她既害怕聽到無心的回答不是自己期望的,又害怕答案是自己期待的,而她第一次聽到這個答案卻不是從蕭瑟嘴裡說出來的。
定了定神,白久放棄了問無心。
她最終還是最希望從蕭瑟嘴裡聽到這個問題的答案,無論拒絕還是答應。
看着白久微紅的臉龐,無心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說,隻是行了一佛禮,念道:“阿彌陀佛。”
随後,對就白久說道:“白姑娘,我先去休息了。你……”
“你去吧!我想去外面走走。”
白久看着外面的月亮,突然有了一種想走走的沖動。
不知怎的,無心突然想笑,他也笑出來了,點點頭,對白久叮囑道:“白姑娘,你也要記得天亮之前回來喲!”
白久一頓,看着無心,突然也笑了,“真記仇!”
同樣的話,卻和蕭瑟的語氣大不相同,白久的語氣更像是對無心的調侃。
其實她也并不準備走遠,隻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單獨一個人待一下,消化一下“蕭瑟是江湖百曉生弟子”這個消息。
白久很快就找到了一個空曠的草地,下意識拔出了劍,自然而然的舞起來,練起了早已練過無數遍的劍招,姿勢宛如行雲流水,流暢自然。
知道蕭瑟的身份,她雖然吃驚,但也并不是很吃驚。
早前就曾猜到蕭瑟的身份應該不簡單,心底已然有了心理準備,可真當事實擺在眼前,她卻還是很驚訝。
總覺得自己離蕭瑟更進了一步,但又覺得他好像離得更遠了。
一遍。
腦海裡閃過的是為更了解蕭瑟的喜悅。
兩遍。
腦海裡閃過的是帶着“江湖百曉生弟子”光環的蕭瑟。
三遍。
腦海裡閃過的是天上的月亮,美麗、朦胧卻又遙不可及。
四遍。
……
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不知道過了多少遍。
白久突然清醒了。
啊,我糾結這些幹什麼?
我喜歡的是他的顔啊!
這句話宛如一道閃電,劈中了白久的腦袋,混亂的思緒霎時間回歸平靜。
是啊,無論蕭瑟多了什麼樣的身份,又隐藏着什麼樣的秘密,那又有什麼關系。
她最開始心動的不就是蕭瑟的顔值嗎?
什麼時候開始考慮那麼多了?
白久停下舞劍,呆呆的望着天空,突然來了一句。
“原來我這麼膚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