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衣從登天閣落下,走到李凡松和雷無桀面前。
衆人紛紛圍上,看着場中剛比劍的三人。
隻見李寒衣拿起了李凡松的桃木劍,問道:“你這劍,叫什麼名字?”
李凡松驚喜不已,立刻抱拳恭敬的回道:“回雪月劍仙,這柄劍是我自己用桃木雕的,還沒來得及取名字。”
看到李寒衣緊盯着桃木劍的眼神,李凡松心中一喜,試探道:“要不,劍仙您給取一個?”
李寒衣臉色一變,“懶得取!”
話落雙手微微一使勁,桃木劍頓時從中間折斷,被她扔在地上。
李凡松震驚,委屈,緊張,不知自己那裡惹得雪月劍仙不高興了?
隻能慌張的看看李寒衣,又看看斷成兩半的桃木劍,張了張嘴說了個“我”字,就把後半句咽了回去。
李寒衣背過身,卻沒有生氣的模樣,反倒是問了一句,“你為何來找我?”
李凡松猶疑了一會兒,抱拳道:“那個……我聽師父說多了雪月劍仙的大名,有些神往。此番聽從師命下山遊曆,就、就很想見一下前輩。”
李寒衣目光一凝,面上毫無波動,心中卻微微有些失落,“現在見到了!”
李凡松急忙說道:“見到了,見到了。不愧是雪月劍仙!”
“既然見到了,那還不快滾!”
李寒衣長袖一揮,清風攜裹着桃花,直沖李凡松,将對方擊飛出去。
李凡松本就力竭,根本無法阻擋,眼見自己即将跌落在地,就要受傷。
飛軒心中一緊,高呼一聲,“小師叔!起!”
随即立刻雙手結印,金色純正的大龍象力,立刻形成一隻手的模樣,将李凡松接住,輕輕放在地上。
“大龍象力?”
司空長風認出這是望城山的最高武功心法,忍不住面露贊歎。
沒想到這個小孩,小小年紀就能将大龍象力修煉到這種地步。
李凡松安穩落地,松了口氣,連忙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抱拳一禮,道:“望城山李凡松,見過三城主。”
飛軒騎在驢上,也抱拳一禮,道:“望城山飛軒,見過三城主。”
相對于李寒衣情緒喜怒無常,司空長風顯得平易近人許多,對兩人道:“你們要見的人已經見到了,便早些回去吧!”
李凡松抱拳一禮,牽着飛軒乘坐的驢,便離開了。
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司空長風忍不住感歎道:“這一代望城山的武運和天運分的不錯。看來以後的江湖望城山要從雪月城手中奪取一半了。”
李寒衣面無表情,“誰又稀罕!”
說完,上前幾步,看向雷無桀。
“你呢?為什麼來見我?”
司空長風看熱鬧不嫌人多,一臉八卦的對跟在他身後圍過來的四人一貓說道:“注意看啊,好戲要來了!”
雷無桀無視衆人吃瓜的視線,十分鄭重的抱拳一禮,道:“晚輩雷無桀見過雪月劍仙,懇請雪月劍仙前往雷家堡見我師父一面!”
還以為有什麼八卦看的唐蓮有些不解,疑惑道:“三師尊,這就是你說的好戲啊?”
司空長風也是一愣,忍不住疑惑的摸了摸胡子,心道:這小子,難道不知道寒衣的身份嗎?雷轟竟然什麼都沒告訴他?
“雷轟?他要見我?”李寒衣的語氣似乎溫和的不少。
雷無桀依舊恭敬禮貌,面色嚴肅,道:“師父曾與無桀說起,他之所以習劍,就是因為見過了雪月劍仙一劍,之後更是時常念起那一劍。希望能與前輩再見。”
“如今師父被旁事所絆,不能離開雷家。雷無桀鬥膽懇請雪月劍仙前往雷家堡見我師父一面!”
雷無桀說完,便靜靜等待着雪月劍仙的回答。
李寒衣背着的手微微動了動,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好。我随你去雷家,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說完,李寒衣拔起了插在地上的殺怖劍。
這一幕幾乎就是剛才拿起李凡松桃木劍的翻版。
雷無桀立馬想起了桃木劍的下場,一句“劍仙手下留情啊!”脫口而出。
李寒衣看了一眼雷無桀,手一揮,殺怖劍立刻飛射而出,插在登天閣門頂的牌匾之上。
雷無桀松了口氣,卻又不知道李寒衣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隻能忐忑的看着她。
李寒衣回過身來,看着雷無桀,道:“很簡單!”
“你做我的弟子。什麼時候能接我三劍,拿回這把殺怖劍的時候,我就随你去見雷轟。”
做李寒衣的弟子?做雪月劍仙的弟子?
唐蓮和司空千落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雪月城三位城主,百裡東君收了唐蓮為徒,司空長風傳授獨女槍法,但唯獨李寒衣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徒弟,也從沒表露過收徒弟的打算。
雷無桀聽着這個要求卻遲疑了。
他雖然一直說要來雪月城闖登天閣,可是從沒想過另拜他人為師。
隻是所有人一聽到他要去雪月城闖登天閣,就下意識以為他的主要目的是拜師。
李寒衣看出了雷無桀的遲疑,握着劍的手微微捏緊。
昨天之前,她确實沒有收徒的想法,但昨晚和司空長風談論到白久拜師後,她一個人靜靜在崖邊站了很久。
腦海裡閃過無數次和小時候弟弟相處的回憶畫面,心中自責、愧疚、憐愛種種情緒紛紛湧上心頭。
最終,在見到雷無桀的那一刻,她心亂了。
她清楚的意識到,她不想讓雷無桀這個弟弟就這樣離開。
是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