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被上司叫去詢問恢複得如何的松田陣平,回來就看着自己桌子上,那莫名其妙出現的紫色信封。他拿起來嗅了嗅,甜膩的花香味,鸢尾花?
“誰的信落我桌子上了?”
可他拿着信轉了一圈,都沒有人能回答他。
松田陣平臉色微沉,這裡可是警視廳,就算沒有送錯,但總有人能告訴他到底是誰把信給他的吧。
但是,同事們疑惑的表情不似虛假,他們似乎也很困惑這份突如其來的信件。幾位年長的警員臉色甚至沉的有些過于可怕。
感受到微妙的不對,松田陣平裝作才想起來的樣子,“啊,我想起來了,應該是早上夾在雜志裡不小心被我帶過來的。”
“真是的松田隊長,你别吓我們啊,差點以為是什麼你的追求者偷闖警視廳的惡性事件了。”
“就是,差點打算去調監控了。”
同事們抱怨着,但聽到松田的解釋,也就沒放在心上。
“抱歉。”松田陣平幹巴巴地道了個歉,他假裝把信封随意的丢進抽屜裡,但實則抽出了裡面的信紙。
今天晚上七點,Chateau Mercian酒莊,這位在警視廳的神秘人邀請他去品酒。
就這?
松田陣平不喜歡喝紅酒,但也能想到這個酒莊裡面品的絕對是高級紅酒。這種上流的,優雅的,社交屬性的東西,怎麼會和他一個排爆警有關系?
但這封信确實沒有送錯,他看見了信封的内側,寫着他的名字。
松田陣平平生第一次在自己的座位上感受到什麼叫如坐針氈,他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工作上,拿着信紙走進了洗手間。
他走進最内側的隔間,從懷裡拿出信紙,甜膩的花香掩蓋了上面一切的味道,松田陣平嗅不出任何信息。
紙張是手工做的,金色的花紋是手繪的,符合他對上流社會的想象。他們就喜歡這種華而不實,裝腔作勢的特殊感,實際上,還沒有商超裡,一元一張的紙好用。
他拿出手機,查找關于Chateau Mercian酒莊的信息。這是一家相當有名氣的葡萄酒酒莊,基本算得上是全日本數一數二的酒莊。他就算沒怎麼喝過紅酒,也能看出這一排獎狀的含金量。
看上去沒有任何問題,這是一家曆史悠久,聲名赫赫的酒莊,它也經常承辦宴會和婚禮。
難道說,這位神秘人真的隻是想邀請他品酒?
怎麼可能,如果對方不是繞過了警視廳的層層防護,以一種神乎其神的方式把邀請函放在他面前,他絕對會直接丢掉邀請函。他才不會去參加什麼品酒會了,有這個時間,他還不如去拼一下模型。
想到這裡,松田陣平臉色一沉,眉頭不自覺地緊皺。
等等,難道這就是這位神秘人的用意。
對方用一個,他會在意,但絕不會反感的方式,把邀請函送到他手上。因為這裡是警視廳,一個足夠特殊的地方。
他會在意為什麼有人可以繞過防護把信送進來,所以他會查看邀請函。
他會在意為什麼這個人甯願要暴露自己在警視廳,也要把這封信遞交他手裡,所以他會去參加宴會,看能不能和對方接頭。
他會擔心這個人是不是有特别的,不能在警視廳裡說的話想告訴他,所以他不會把邀請函的事情告知其他同事。
對方用一個簡單的送信,就達成了逼迫他去參加酒莊的結果。
他甚至到現在還不知道對方的身份。
但他不得不去,就算他想通了這一切,他也不得不去。他确實如這位神秘人所判斷的那樣,他無法忽視警視廳裡的漏洞,他也無法無視對方想傳遞話語的可能。
“這可真是……玩弄人心啊……”
他查看了一下Chateau Mercian酒莊離東京的距離,才發現對方連時間都給他留得嚴絲合縫。
松田陣平頗有一種自己被耍得團團轉的煩躁感,和恨不得把這個神秘人抓出來揍一頓的憤怒。
他連忙訂了份車票,然後去找剛分開的上司請假。
酒莊裡面肯定都是他不認識的人,那那個他認識的人,就肯定是這個神秘人
了……吧……
“淺,淺羽老闆?”
松田陣平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真的看見熟人,他詫愕地上下打量着對方,“你怎麼在這裡?”
“嗯?松田?這句話應該我說吧,這不是東京的企業交流會嗎?”淺羽照生疑惑地歪着頭,“難道說,松田你家裡其實很有錢嗎?你父母派你過來的?”
“什麼?”松田陣平覺得事情好像不是和他想象的一樣發展,他遞出那張紫色的邀請函,“我收到了邀請函,所以我就來了。”
淺羽照生接過邀請函翻來覆去地查看一遍,然後困惑地從自己懷裡拿出一張金色的硬質邀請函,“雖然我不知道松田你收到的邀請函是什麼情況,但我們收到的邀請函都長這樣哦。”
那是一張很正常很普通的邀請函,和平時的新年賀卡沒什麼區别。上面用機器打着工整的字體,寫着“第八屆東京企業交流會”。
松田陣平擡頭望去,發現确實所有人都是拿着類似的邀請函,并沒有一個是紫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