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來帶走我的獵物。”石頭冷哼一聲,他走到周曜身邊,手掌放在了周曜脖子上的鎖鍊上,他手上帶着一雙黑色手套,看不清他做了什麼,但下一秒,周曜脖子上的電擊鎖铐便斷成了兩截。
許昊安眯着眼,看男人的視線越發深沉。思忖許久後,許昊安重新恢複了冷靜:“既然我們都認定這個男人和周宸夕有關,那麼談起來就容易了。我身為天衛軍外城統領,你有義務将嫌疑犯交給我,我可以不殺他,但他必須留下。”
周曜把身上的鐐铐扔到了一邊,急忙起身站在了石頭的背後,這個許昊安比想象中要難纏許多,石頭的威脅沒能吓到他,他并不打算輕易放手。
石頭冷笑一聲:“許上尉說的未免太容易了,12年前的嫌疑人,便已經有兩億的天價懸賞金,如今他的身價多少,我根本無法估量,我為什麼要乖乖的将他交給你?”
許昊安皺眉:“你要的是錢?”
石頭隻淡淡的瞥了一眼身後的周曜,對這個問題沒有回答。
“你要多少錢,我可以給你。”許昊安再次擡高了籌碼。
石頭的視線變得淩厲了起來,他眯起眼眸,朝許昊安走了兩步,逼人的視線如一隻獵鷹。
“許上尉不過是天衛軍在外城的統領,竟可以拿的出超過兩億的天币?這甚至比天啟給天衛軍總部撥款的數量都多,我想知道,許上尉要如何籌到這筆錢?”
石頭的逼問,讓許昊安心裡一涼,身邊已經有好幾個下屬對許昊安投來了詢問和質疑的視線。許昊安的額頭冒出了冷汗,剛才是他失算了。
石頭知道許昊安不過是被人擺布的一顆棋子,不願再和他牽扯。現在當務之急是救出周曜,如果現在驚動了許昊安背後的人,石頭自己也沒把握能全身而退。
“周曜是我找到的獵物,是屬于我的‘财産’。不過你大可放心,周曜總有一天我會親自帶到天衛軍面前,但時間由我說了算。”
石頭丢下這句話,便轉身就走,周曜雖然聽了這話心裡很不是滋味,但還是跟了上去,畢竟跟着石頭至少還能多活幾天,留在這裡隻有死路一條。
許昊安出聲提醒他:“你不要忘了,若這個男人真的和周宸夕有關,那麼他的身上便牽扯到天啟的存亡,如果稍有差池——”
“我會負責。”石頭冷冷的丢下了這句話。
石頭堵死了許昊安的路,現在沒有借口,他不敢輕舉妄動。這個男人的出現給了許昊安太大的沖擊,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周曜和男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天衛軍的守衛們面面相觑,誰都不敢追上去。許昊安的臉色十分的難看,自從擔任天衛軍外城首領之後,他還是第一次被逼到這個地步。
許昊安的副官馬煜很有眼色的解散了守衛們,讓他們回到了各自的崗位。審訊室内沒有了外人,許昊安在審判室内憤怒的将周曜坐過的椅子砸得粉碎。
“上尉,這個男人為什麼會知道天啟當年頒布命令的真實内容?莫非他真的是‘屠将軍’蕭磊?”馬煜忍不住問許昊安。
發洩過後,許昊安靠在了椅子上,深呼出了一口氣:“他的身形和蕭磊相似,可面容……卻不太一樣,如果我不是親眼見過蕭磊的屍體,我真的要懷疑他就是蕭磊了。”
“可是他的手上,還有‘冥王’——”馬煜提醒許昊安。
許昊安皺眉思索——“屠将軍”蕭磊是天啟第一任的指揮官,天衛軍總統令,也是天啟成立後最年輕的将領。當年人類為了搶奪資源陷入生存之戰,人類和人類、人類和異種之間戰亂不斷,蕭磊當年不過隻有20歲,卻是人類最強的異種,他和克裡實驗室聯手,終結了戰争,并幫助建立了現在的天啟政權。
如果不是因為周宸夕,恐怕他現在也是天啟的核心人物之一了。
十二年前的許昊安不過隻是天衛軍的一個士兵,他隻遠遠地見過一眼蕭磊,那個年紀輕輕卻戰功赫赫的身姿,一直萦繞在他眼前。而在蕭磊的身邊,永遠都有一個穿着白大褂的身影,兩人所到之處,皆是歡呼和掌聲。
許昊安的手指輕輕的敲擊着桌面,當年周宸夕背叛天啟之後,蕭磊也因此受到了牽連,當年在戰争中的種種暴行接連被報道出來,其中最駭人聽聞的便是他為了取勝,将一整條船的老弱婦孺擊沉的報道,“屠将軍”的名号也因此而來。
據說蕭磊又因為周宸夕的事,在天啟鬧過一陣子,後來因為企圖暗殺執政官為由被捕,很快就死在了監獄,在當年可算是轟動一時的新聞。
蕭磊的屍體是在天衛軍總部被火化的,當時許昊安曾遠遠的看過一眼。天啟到最後還是給了蕭磊一個體面,讓他以天衛軍總首領的身份下葬。
蕭磊的死亡,是天啟蓋棺定論的報道,這一點毋庸置疑。
可如果他死了,那如今出現的人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