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昊安的背後浸出了一層冷汗,如果蕭磊還活着,那麼當年天啟為什麼要費盡心思的辦一場假的葬禮來掩飾蕭磊的死亡呢?
莫非和周宸夕的預言有關?
許昊安很聰明,他很清楚這件事牽扯的會越來越深,這不是他能夠處理的。
許昊安答應處理“嫌犯”,但是并不想過多涉足天啟高層内部的争鬥。他在外城過的舒适自在,雖然物質條件苦了點,但這裡是他的天下,他并不想打破如今的局面。
“這件事我們插手的越少越好。關于‘冥王’,暫且不要對上級彙報,若他真的是蕭磊,總會有露出馬腳的一天。”
馬煜得令離開,許昊安在昏暗的審訊室内站了片刻,踏過椅子的碎片,重新回到辦公室,帶上了通訊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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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一路帶着周曜回到了公寓,兩人都沒說什麼話。一路上石頭都在暗自觀察着周曜,周曜注意到了,卻沒有挑明。
兩人就這麼沉默着,到了周曜的公寓門口,他對石頭道了一聲謝,便開門進了屋子。
周曜正準備關門,卻發現石頭的左腳抵在門框上,右手擋住了門。
“我剛剛救了你,你就不想說什麼嗎?”石頭實在是忍不住了。
周曜明知故問:“我剛剛道過謝了。”
“除了道謝呢?”
周曜擡起頭,眼神直視石頭,聲音冷靜:“石哥是想讓我問什麼?你的身份、你手上的那把槍,還是那張通緝令?”
周曜面無表情,但語氣中卻帶着明顯的冰冷:“我問了,石哥就會說嗎?”
石頭聽出來了,周曜是因為他瞞着那張通緝令而鬧脾氣。周曜是個聰明人,想必自己一開始接近他的目的,他也明白了。
“關于那張通緝令……一開始我并沒有十足的把握,隻是想暗中先觀察。”石頭的聲音軟了下來:“我沒想到天衛軍的動作會這麼快。”
周曜沉默,他承認自己看到石頭掏出那張通緝令的時候,心裡是有怒火。可是扪心自問,他自己對石頭也算不上坦誠相待,他也委實不能把錯全怪到石頭的身上。
周曜也軟了下來,往後退了一步,給石頭讓出了一條路。
石頭走進了周曜的房間,他在這裡已經住了一個星期了,可是屋内仍和一開始一樣,沒有什麼像樣的擺設。
“坐吧。”周曜關上了房門。
周曜房間内能坐的地方,除了椅子就是床。石頭的視線掃過床,床頭上晾挂着兩條米黃色條紋的小内-褲,他腳步一轉,坐到了椅子上。
周曜給石頭倒了一杯水,他自己坐到了床邊。這兩條小内-褲正好懸在他面前。
周曜臉刷的一下子就紅了,趕忙擡起眼眸望向石頭,發現對方正端着大水杯子,擋住了自己的臉。
周曜慌忙伸手把小内褲拽了下來,藏在了枕頭底下。
石頭這口水喝的時間很長,半晌才放下水杯。床頭邊上的小内-褲已經不見了,周曜若無其事的擺弄着手指,臉卻已經紅到了脖子根。
石頭在心裡輕輕笑了,他發現這個男人還挺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