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傑和他的手下都陸陸續續的順着樓梯上來，威爾看到W43武裝車的時候，眼眸一下子亮了，其餘幾個士兵紛紛湊到武裝車後面，打量着車裡的裝置。

“蕭将軍，您真的把武裝車偷運出來了？！”威爾的眼裡滿是崇拜：“怎麼做到的啊！”

“好多武器，還有電磁通訊儀，這下就能和其他戰友們聯系了！”另一個人也很興奮。

旁邊的一個小個子士兵指着一個鐵箱子，驚叫出聲：“那、那該不會是收繳的槍－械吧，是我們的武器！”

自從天啟頒布《天衛軍行為安全準則》之後，天啟就在逐步收繳天衛軍手裡的武器，他們身為謝祁的麾下，是最先被收繳武器的一批人。威爾也認出了那個武器箱的标志，上面寫的正是他們這一支軍隊的名字。

蕭磊點點頭，他說他發現蒂魯沒有更改天衛軍調用武器的權限，按照天啟之前的規定，他有權利調用這些武器。

“我記得你們軍隊的編号，就試了一下，果然成功調出了武器。剩下還有四箱，我放在駕駛室的位置了，如果以後聯系到了其他人，可以把這些武器分發下去。”

蕭磊不費一兵一卒，單槍匹馬就從天佑核心武裝區搬出了這麼多的武器，他這一舉動，無疑讓天衛軍們各個心服口服。福傑經過周曜這麼一訓斥，心裡本就羞愧，又看到蕭磊真的運回了大批的武器，這更讓他無地自容。

他一個上校，居然想出來最好的辦法是和這一車武器同歸于盡，還美其名曰是為了同胞自我犧牲，現在回想起來，他真的很想扣個地縫鑽進去。

“将軍。”福傑走到蕭磊面前，畢恭畢敬的敬了一個軍禮。蕭磊本有些好奇他們怎麼在這，不過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他便沒有過問，隻是吩咐福傑，讓他們把這些東西妥善的保管起來，然後盡快用無線通訊聯系到其他的天衛軍。

“放心吧将軍，殘存的天衛軍在天佑已經有一個小規模的據點，剩下的人雖然散落各處，但是有通訊儀，想必很快就能聯系得上。”福傑給蕭磊大緻彙報了一下天衛軍如今的狀況，原來在天佑，除了他們這一群人，還有其餘的天衛軍，他們有一個秘密的據點，算下來至少也有三百人。

福傑帶着他的下屬還有這滿滿的戰利品，很快離開了。蕭磊有些驚訝福傑對自己的态度，隻過去了一晚上，怎麼他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說話這麼恭敬。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感覺福傑似乎很怕周曜，看見他都繞着走。

“你們這一晚上在這裡幹什麼呢？”蕭磊目送着福傑開車離開，上校大人臨走前還敬了一個軍禮，那副駕駛上的威爾更是熱情的像是他們的迷弟，尤其是對周曜，簡直恨不得捏腰捶腿的伺候。

“沒什麼，就是和冥王一起，跟他們聊了聊天，喝了喝酒。”周曜并不想深談，拉着他走進了酒館。

蕭磊納悶，這喝酒聊天和冥王有什麼關系，不過看周曜不想說，他也便不再問了。酒館内，米勒已經等了許久了，他似乎并不吃驚，在蕭磊成功運回武器這件事上，他一直都胸有成竹。

米勒給蕭磊重新調了一杯酒，放上了安神的香料，這一杯下去，蕭磊一直緊繃的神經逐漸舒緩了過來，随着黎明的到來，蕭磊身體的機能正在逐漸恢複，疲倦感開始褪去。

他把進入天佑武裝區之後的情形大緻告訴了周曜，天佑區的防備比他想象的更嚴密，他沒能找到關押謝祁的囚室，不過摸清了天佑區的防禦部署。

“天啟的武器系統之所以沒有更改密碼，很有可能和Z系統有關，天佑區能在短時間内形成規模，也離不開Z系統的支持……”

蕭磊一直以來低估了夢之谷的地下城，那裡雖然獨立于天啟，卻不得不依附天啟，蕭磊隻當地下城不過是天啟的傀儡。可Z系統能夠支持天佑區，那就說明，地下城有自己獨立的立場和判斷，它不依附于任何人。

Z系統……

周曜再一次聽到了這個名字，這是天啟建立之初的根基，也是維持天啟發展的重要中樞。可是維護着Z系統的地下城，卻是獨立于天啟之外，這無論如何都講不通。

從天啟至今為止的做派看，他們最怕的便是有什麼東西超出了自己的控制範圍，可是像Z系統這麼重要的中樞，他們卻能允許獨立在天啟之外，這是網開一面，還是……根本無法做到控制呢？

“還有一點——”蕭磊低沉的聲音打斷了周曜的沉思：“天佑武裝區的防備設施很完善，物資遠比我想象的要多，這……不像是蒂魯家族的手筆，蒂魯是一個上将軍，天啟不可能放任他做到這麼大，他的背後一定還有一個實力雄厚的支持者。”

這一點和周曜的想法倒是不謀而合，蒂魯宣布建立天佑安全區的時候，周曜就隐隐察覺了不對勁，以蒂魯的實力，要想供養一支軍隊還算勉強可以，可是要供養那麼多天啟的平民，給他們提供住處、發放物資，就很難做到了。

米勒撤去了蕭磊面前的安神酒，給他換上了一杯冰水，随着太陽升起，蕭磊的身體幾乎已經恢複了。

“如果隻憑蒂魯将軍一個人，天佑區是當然建立不起來的——”米勒沉聲道：“這背後還有曦光教的一份功勞。”

“曦光教？！！”蕭磊和周曜同時驚訝出聲。

在内城那個劇場裡，他們是親眼看到程越被炸成了灰，周曜以為曦光教就此被鏟除了，卻沒想到在米勒這裡竟然再次聽到了曦光教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