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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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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南冷着眉眼,他怎得也沒想到,從地下室走出來,一推開被風吹得輕微顫着的玻璃門,再一擡眼,就看見了那個他正在尋找的人兒。

看着那個人的副駕駛上還坐着另外一個男生,他們之間還梗橫着束豔麗的紅玫瑰,像一團正在燃燒的火,在這個寒冷的初冬,将于南與這個季節一同抛卻到一個冰冷的角落,讓他眼睜睜地看着遲霧和别人圍着燒得正烈的柴火咔嚓亂響。這兩人貼得極近,一人喋喋不休地講着話,另一人就附耳去聽。

于南抓着狗繩的手逐漸用力,視線也定格在副駕駛那人的背影上挪不開。

直到那人轉頭,他們對上視線。

于南仍舊沒移開視線。

溫琳皺了下眉,下意識地歪了下腦袋,像是無聲地在問——我們認識嗎?

于南這才慢吞吞地收回視線,垂眼去看正蹲坐在自己腳前的九月三。

九月三似乎察覺到什麼,擡起前爪往前走了一小步,卻又感知到主人并未行動,又小心翼翼地退回原地,不知所措地擡眼盯着于南。

于南伸出手摸了摸九月三的腦袋,才說:“再等等。”

九月三聽不見聲響,但感覺到于南的手掌,把頭往過湊着蹭了蹭,溫順地蹲在原地等待。

寒風一陣接着一陣,于南穿着單薄的外衣,任由冷風将他整個人壓住。

于南再次擡眼看向遲霧,沒去理會溫琳那不解的神情。他現在隻想多看看遲霧,看看他瘦了還是胖了,開心還是難過。

應該是開心的吧。

像是談了男朋友。

于南看得一陣眼熱。

遲霧察覺到溫琳沒了動靜,朝着他看了眼,問:“你知道該怎麼挖了?”

溫琳被他冷不丁一句吓得身體抖了抖,重新扭過頭,先扯了抹笑,努力把八顆白牙都露出來,才眼神飄忽着說:“遲霧啊,你有照片沒,你這措辭,不客觀啊。”

“怎麼不客觀了?”遲霧不滿道:“溫琳,你又沒見過他倆,你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還大法官,你是個屁的法官!我以後别做個貪官就不錯了。”

溫琳摸摸鼻子,無奈地小聲嘟囔道:“我爹也不可能讓我從政去當官啊,我頂多也就一小商販。”

小商販。

哪有小商販天天跑車不重樣的。

溫琳往後靠了靠,卻感覺後腰處壓住了個東西,硌着他腰骨不大舒坦,他伸手朝腰後摸了摸,把那東西抓到面前,就看清了是盒煙。

溫琳頗為稀奇地把煙盒在手裡掂了掂,“新的,沒拆封的,給誰買的?你喜歡那人?”

“沒。”遲霧覺得那音樂聲實在刺耳,先給音量調低了些,又切了下一首,電台自動播放,跳轉出來首鋼琴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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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郁圓舞曲。

遲霧無所謂聽什麼,别搞那些狂躁得讓人聽着心發慌的就行,他現在心情不算好,也懶得一遍遍去精準得挑一首完美符合他此刻心境的歌,幹脆就聽着這曲,沒接着切歌。

他往後一靠,視線往便利店内飄,好像那樣一直盯着,就能在下一刻看見于南。

溫琳看他滿臉惆怅,笑了聲,手上把煙盒塑料包裝給拆開,扯掉封紙,從裡面掂出根煙咬住,唇齒含糊地說:“那是打算自己抽?這算什麼,失戀太惆怅?少年不知愁滋味,現在知道了?”

“沒失戀。”遲霧猛地扭頭盯他,說:“我隻是還沒搞明白該怎麼撬牆角。”

“嗯嗯嗯。”溫琳敷衍地點點頭,從褲兜裡掏出打火機,給煙點燃,慢慢地吸了一口,才接着說:“那人有錢嗎?”

遲霧如實說:“沒錢。”

于南的地下室裡甚至空蕩得像無人入住的房子,裡面添的日常用品都少得可憐,那麼小的地下室,估摸着也就和于南打工的便利店差不多大,不對,甚至還要小一點兒。

聽此,溫琳來了句:“那你還愁什麼?”

“什麼?”遲霧沒聽懂。

溫琳接着說:“他沒錢,你有啊。”

“對啊。”遲霧說:“我會給他很多很多錢,我的就是他的,他的也會是我的。”

遲霧開始暢想未來道:“我們在城南買一套别墅,然後把他的狗也接過來,我們一家三口住在一起,一輩子。”

溫琳:“……..”

你小子抓不住重點啊?

溫琳被飄散開來的煙霧嗆了下,下意識地别開頭,不想去看遲霧那張臉,但一扭頭,他又和那路邊的男人對上視線,那個男人像是不打算走了,像是打算就那麼站在那兒,一直盯着他們,直到他們離開這片地境。

那男人長得還算漂亮,隻不過身子骨太過瘦削,可溫琳就吃這一套,他男女不忌,看得順眼的,都能将上兩句情啊愛啊的,他就那麼盯着于南,用視線将他從上到下的每一寸都打量了個遍。

顯而易見。

這個男人很貧窮。

單薄透風的外衣,細窄的鎖骨裸露在外,褲子有些短,腳踝在外漏着一截,腳上踩着的鞋子也是很普通的款,甚至是前幾年的,鞋邊膠條氧化泛黃。

溫琳陡然開口道:“遲霧,我的意思時,想要挖牆角挖來個窮人,你隻要給他錢就夠了,給他他這輩子都賺不來的錢,讓他見識從來沒見過的東西,他就以為你的愛比别人高貴了,到時候不用你特意去挖牆腳,你隻需要裝作不知道他有另一半,他就會自覺把一切麻煩都給甩開,乖乖待在你身邊。”

溫琳一針見血道:“窮人總是為了錢什麼都會去做,他們需要能獲得不菲報酬的工作,那你就給他一個工作,工作内容就是給你愛,顯而易見,這是個很公平的交易,你沒必要費心心思去想些别的方法,這條小徑,最快捷最簡短。”

他又伸出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于南,那動作實在是太過明晃晃,想讓人忽視都難。他說:“遲霧,那個男人就是個需要錢的人。”

溫琳嘴裡的煙往外散着白霧,那白霧扭扭曲曲地遮蓋住遲霧的視野,也遮蓋住站在遠處的于南的身影。遲霧朝那邊看了眼,隻看見個模糊的黑影,甚至都看不清輪廓。

遲霧問:“什麼樣的男人?”

溫琳試着形容了下:“長得不錯,卻沒有足夠保暖的衣服,這片地帶的房子基本都是用來出租的,看他站的那個方位,應當是住的地下室,他手裡牽着的那隻狗也……..”

“很瘦”兩個字還沒吐出,溫琳就感覺到遲霧掐住了自己的胳膊。

遲霧沒什麼力氣,但這次,出乎意料的是,溫琳明顯感覺到他掐得自己的骨頭有些細細麻麻的疼。

遲霧視線筆直地盯着那道身影,盯到那團遮擋的白霧散去。

而後。

他和于南對上視線。

遲霧的心像是一個随時會爆炸的炸彈,尖銳的聲音響着倒計時,或許五秒後,或許三秒後,他就會因為這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對視原地爆炸,嘭得一聲,炸得整條街道都成了個看不見天的黑洞。

遲霧又開始條件反射似地扯自己身上的衣服,他後悔了,他出門前應該精心挑選一下衣服着裝,他該穿最完美的衣服然後再做個造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草草地和他對上視線,然後就整個人僵硬成不會呼吸的雕塑,等待着别人來将他摔在地上,摔破外面的硬石膏,将他解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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