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休瞬間想找個坑跳下去算了。但,卻又忍不住松了口氣,幸好眼前的人是冷冰冰的冰絲雀雀仔一隻,如果換做其他人,她還真不知道怎麼面對。
呵呵,然而尴尬還在後面……
冰絲雀不愧是冰絲雀,這情況下也絲毫不亂地有條不紊地幫她放好洗澡水,讓她泡澡。
沢田休也沒多想,泡在水中的她起身時,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換洗的衣服。心裡瞬間像是長了個馬蜂窩一樣糾結。
“恭彌,恭彌?”沢田休小聲叫着。
“嗯?”幹淨低沉的聲線從浴室門外很快傳來。
“我……我,沒有換洗的衣物。”沢田休恨不得自己變成一隻鴕鳥蛋,對,鴕鳥她都不想當了,隻想變成沒有意識沒有感覺的蛋,龜縮起來。
門外一愣,似乎也沒料到這點,接着又很快道:“那便先穿我的,換下的衣服先給我,洗衣機洗好後能馬上烘幹。”
“那我等衣服烘幹。”
“烘幹需要一個小時,在浴室泡太久不好。”雲雀低聲道,煙青眸色越沉。
*
沢田休穿着雲雀的校服抱着抱枕坐在沙發角落,把頭埋在抱枕中,今天真是丢臉丢到姥姥家了。
洗衣機在盡職轉着,發出輕微的嗡嗡聲。
“喝了檸檬水,去卧室休息吧,已經整理好了。”雲雀将一杯熱檸檬放遞到沢田休手中,看着沢田休低頭不敢看他滿面紅霞的樣子,覺得賞心悅目。
另一隻插在褲袋的手,卻在微微發顫,剛剛沢田休所有濕掉的衣物,都是他放進洗衣機裡的。
白色小狗圖案的内衣,咳,相當可愛。
雲雀看着低頭喝水的人,鳳眸微眯滿目春風。
“不了,等雨小些,我就回去。”沢田休眼神亂飄,尴尬地将光裸的長腿,死命往抱枕底下塞,好歹她弄條褲衩子啊,但她卻又不好再開口朝這隻有潔癖的冰絲雀要。
“對了,要給媽媽打電話講一聲。”
“不用了。”
“嗯?”沢田休終于擡起頭疑惑地看向雲雀。
“剛剛你洗澡的時候,我已經打電話過去了。”雲雀淡定的在沙發的另一端坐下,長腿悠閑的交疊。
“怎,媽媽怎麼說?”沢田休驚得都結巴了。
“媽媽讓你安心待在這裡,就算過夜也沒有關系。”雲雀聲線不疾不徐,頓了頓又道,“不想去卧室休息的話,想看電視嗎?要看什麼?”
也不等石化的沢田休回答,雲雀拿着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随便。”半晌,沢田休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愣愣道。
内心泣血,媽媽,你女兒我在外留宿,你就這麼放心嗎?
“媽說,不會有比并盛風紀委員長家更安全的地方了。”雲雀似是看透沢田休的想法,淡聲道。
沢田休捂臉長歎,竟然媽媽粉都有,并盛風紀委還真不是浪得虛名。
電視打着廣告,雲雀給自己磨了一杯咖啡,看得沢田休直皺眉。
“大晚上喝咖啡不會睡不着嗎?”沢田休忍不住制止。
雲雀看她一眼,放下咖啡杯:“是嗎,那就不喝了。”
“你不是給我泡了檸檬水?你自己也喝點。”
雲雀颔首:“也好。”
兩人相對無言的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廣告。說是看電視,兩人其實都南轅北轍想着心事。
突然,沢田休似是想起什麼,顧不得許多,光着長腿朝裝着女仆裝的紙袋跑去。雲雀雖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卻沒有遺漏一絲.誘人風景。
“死了,都濕透了。”沢田休從紙袋掏出女仆裝,濕哒哒的一袋子都是水,拎出來滴了一地的水。
雲雀皺眉将她推回沙發上,讓她别亂動,找來抹布開始處理地上的水迹,又将女仆裝拎到洗衣機旁邊,打算等沢田休的衣服洗好後再洗。
“這個不能洗。”沢田休看出雲雀的想法,見雲雀疑惑,立馬解釋道,“衣服還隻是别針固定,要是洗的話,很容易走線。”
雲雀皺眉,微微思索了一陣,将女仆裝随手一扔:“那便不洗了。”
“現在要重做,也趕不及了,所有力氣都白費了!!”沢田休揪着自己長發欲哭無淚,怎麼就這麼倒黴,她花了快兩周的時間才做成這樣,這周末就是學園祭,再怎麼趕也來不及。
“信我,有辦法解決。”雲雀制止她揪頭發的動作,握住她的雙手。
沢田休擡頭看向雲雀,眼前男孩那雙上挑的煙青鳳眸映着水晶燈的浮華光線,像是浸潤了迷蒙細雨,讓她不自覺冷靜下來、信奈眼前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