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彌,别這樣啦,副委員長要是不擔心你才不會深夜急匆匆找你。”沢田休微微皺眉,怎麼可以将朋友的關心當作理所當然。
“哦?”雲雀眉頭微簇似在思索。
草壁看着委員長的反應,臉側的汗立馬滑下,頓時急忙攔住沢田休讓她不要再說下去,隻一彎腰大聲道:“委員長,那我先走了。”
而後,便如來時一般,敏捷的跳上車,車從身邊經過的時候,沢田休看到草壁對自己揚了揚僵硬的唇角,兩指在額前一揚比了個多謝,而後一腳油門不見了。
沢田休看着他的車尾燈,抽着唇角,然後一拍腦門:“剛剛應該讓副委員長載我們一程。”
雲雀掃她兩眼,擡步就走。
“下雨了,你走這麼急幹什麼?”沢田休急忙追上,将傘遮他腦袋上,又問,“你之前說什麼來着?草壁的車讓我沒聽清。”
雲雀掃她一眼,抿了抿唇:“沒什麼。”
頓了頓又道:“下次,不要讓無關緊要的人留在我家中。”
沢田休一聽怔了,看着雲雀又走去老遠,急忙跟上:“哎,不是,真不是。庫洛姆怎麼能算無關緊要的人呢?”
雲雀回頭冷瞟她一眼。
沢田休一哽,開始反思自己也許是太激進了,畢竟自己認識他這麼多年,但去他家,也是前不久的事,何況按他的個性來說,今天已經算是進步很大了。
隻不過,無論如何都不能把庫洛姆劃分成無關緊要的人,隻得嗫喏道:“再說,你不都親自送人回家了嗎?哪算得上什麼留宿。”
“啧。”雲雀輕啧一聲,不再争辯,隻是邁着長腿一步一步冷臉向前走。
沢田休隻得撐着傘跟緊又追問:“你剛剛說‘1個小時57分48秒’究竟是什麼?”
雲雀掃一眼身靠馬路的她,長腿一跨将人趕到道路裡側,隔開道路上經過的車輛,然後撇過頭道:“你欠我的時間。”
沢田休看着寫他滿傲嬌的後腦勺,不由有一絲無語:“欠錢還聽說過,欠時間?第一次聽說。”
“沒聽過就要賴賬?”雲雀忽地轉頭,一雙眸子閃着幽幽青藍的光。
沢田休硬着頭皮:“那我得知道,怎麼就欠你時間了吧。”
“哼。”
沢田休怎麼聽都有那麼一絲耍賴的意味,又被他那樣的眼神盯着,隻能妥協:“好吧,好吧,欠你1小時57分48秒,怎麼還?”
雲雀收回幽幽眸光,又扭轉頭,唇角終于壓抑不住的上揚:“嗯,想好再告訴你,但是。”
一個“但是”,讓沢田休瞬間緊繃,一個箭步竄到他前面。
雲雀慌忙壓下唇角,眼神稍稍避開她。
“你一分鐘不會很貴吧?”沢田休知道有錢人喜歡用時間來計算自己身價彰顯自己巨有錢,但雲雀應該不會這麼算身價吧,要是這麼算?那她欠的債要還到何年何月?
“欠時間當然是用時間還。”雲雀一眼看穿某人極為簡單的想法。
沢田休立馬拍了拍胸口,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不算錢,那都好說。那你剛剛說,‘但是’什麼?”
“但是,”雲雀微眯眸眼,掃向身側低頭走路的她,“不要以為會很容易。”
“嘁!”沢田休一聽跑到他面前撐着傘倒退行走,不以為意道,“難得過還錢嗎?”
“要達到我的要求,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雲雀看她撐得吃力,理所當然拿過她手中的傘,微微向前傾斜,遮住她身周的雨絲。
甩甩手樂得清閑,沢田休叉腰:“隻要不是殺人放火的難度,對我來說都是沒難度,畢竟,我可是有底線的人。”
“如此,很好。”雲雀看着她唇角微微上揚,一霎,仿若在潇潇雨夜獨自綻放的昙花,帶着絲絲蠱惑。
沢田休怔住,瞬時明白什麼叫一笑傾國。
啧啧啧,雀雀笑起來真Tm好看到要人老命啊!
但,還不等她感慨完,背後便傳來一陣迅猛嘈雜的呼喊:
“喂!十代目,小心!前邊打傘的那個快讓開!”
深更半夜某個熟悉的嗓門,讓沢田休瞬間頭皮發麻,下一秒便隔着傘被人重力一撞,将她怼進了雲雀懷中。
“這群倒黴蛋子。”沢田休推開雲雀,磨着後牙槽就開始撸袖子。
雲雀卻将她再度拉進懷中,在她耳側輕聲道:“不怕暴露嗎?”
一語提醒發怒人,沢田休頓時老老實實把臉埋在他肩頭,但總覺得哪裡有點怪怪的,哦,雲雀講話時,離她太近,害她耳朵此刻燒得慌,便悄悄地将腦袋往他手臂處挪。
“痛痛痛!”阿綱趴在地上捂着鼻子喊痛,一擡眼便和面無表情的風紀委員長四目相對,立馬慌張的顫聲道歉:“對,對不起!”
阿綱幾乎吓得要尿,但又敏銳地發現不對勁,一向幹淨利落的風紀委員長此刻懷裡居然多了個人,關鍵那個人背影看着還特别眼熟。
“十代目,你沒事吧?雲雀?你怎麼在這裡?”追上來的獄寺聲音明顯也愣了一下,“喂?沢田休?是你嗎?是你吧!你不是在意大利嗎?”
獄寺扶起阿綱,便朝埋首在雲雀臂側的人湊去,吓得沢田休腦袋一轉,急忙抵在雲雀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