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彼斯開始還以為我偷偷養什麼小動物了，天天都要找借口跑過去，”我忍不住笑一下，擋住唇小聲對拉蘭歌道：“不過他應該聽出來都是借口，隻是不知道我為什麼總要過去。”

因為我找的理由都很正當。

不止給自己安排任務，還讓他多去西邊轉轉，美其名曰最近的偷獵者喜歡從西邊的崖壁上來。

“這種葉子很漂亮吧？”

我小心地取出一片紅得正豔的楓葉，捏着短短的葉梗轉一轉，引動拉蘭歌的視線。

她伸出小手想去抓。

“不可以哦，”我輕點一下拉蘭歌的腦袋，眉目柔和地彎下，輕聲道：“上面寫有媽媽的小秘密，不能借給拉蘭歌當玩具。”

不過等拉蘭歌和拉蘭多長大一點，開始識字以後倒是可以取出來一起回憶過往。

“嗯？”拉蘭歌眨巴一下眼睛，小翅膀撲騰兩下，飛過來抱住我的手。

黏黏糊糊的小長翼星人貼過來，真是讓人心頭發軟。

我伸手輕蹭一下拉蘭歌的頭發，語氣軟和妥協道：“好吧好吧，隻能我讀你聽，不能偷偷伸手，知道嗎？”

我捏着葉片轉過一面，道：“看，這上面都是我寫給拉彼斯的話。”

拉蘭歌歪一下頭，沒聽懂。

但是這不妨礙她笑嘻嘻地抱住我的手，臉頰蹭來蹭去。

我無奈地笑一下，轉過楓葉看一看當初記錄下的内容，“10月22日，我看見一直躲着我們的狸兔一家，給它們送了點食物，得到幾個果子作為回禮。”

噗。

我想起來了。

“那幾隻小家夥狡猾得很，送給我們的果子都是它們不喜歡的，”我止不住地吃吃笑，壓低聲音道：“我當時還以為是什麼好東西，專門給拉彼斯送去，他吃了一口眉頭都皺起來了。”

十七号把果子全部要過去，仿若随口問我果子都是從什麼地方摘的。

我當時還以為他很喜歡，特意又去找了些回來。

“拉彼斯當時的表情噗……”

算是非常少見了。

我努力忍住笑，盡量公正道：“我很少見他有這樣的表情，看着果子想說什麼又很猶豫的樣子。”

我當時十分不解。

他不是喜歡嗎？為什麼會露出這種表情？

直到我咬了一口果子，熟到糜爛的腐朽味道浸透味蕾，我差點沒一口吐出來。

“不是說收拾東西嗎？”十七号倚靠着門框，屈指敲一敲門闆。

她們在屋裡小聲說的話，他和拉蘭多都聽見了。

“是收拾東西，”我忍着笑意，回頭應道：“但也可以中場休息一下吧？”

十七号有點無奈。

他邁步走進屋，低頭看向我手裡的楓葉道：“這也是值得記錄的嗎？”

這又不算什麼美好的回憶。

五号當時咬一口，羽毛當場就炸開了。

本就蓬松的羽翼一下炸開所有的羽毛，翅膀變得又蓬又大，胡亂拍着翅膀到處轉去找水喝。

“也算是一種回憶吧？”我撓一撓臉頰，有點好笑道：“雖然不大美好就是了。”

十七号接過我手裡的葉子，翻到寫字的一面垂眸道：“真搞不懂你。”

總是喜歡收集這些小東西。

葉子、漂亮的蝴蝶、花瓣……

撿到什麼都收進冊子裡。

就像喜歡收集東西，妝點自己的小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