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裡的風言風語永遠傳得最快,更别說是魔藥錦标賽這麼受關注的比賽。小天狼星煮出解毒劑不到兩小時,整個霍格沃茨連鬼魂和畫像都知道了,到處都有人嚷嚷着格蘭芬多有個不世出的魔藥天才。
而這位天才現在正在宿舍裡酣睡,從晚上七點一直睡到中午十二點半,翹了一整個早上的魔藥和黑魔法防禦術課,雖然斯拉格霍恩教授絲毫不在意,并且信誓旦旦地說早就看出布萊克的魔藥天分,今年一定要讓他加入鼻涕蟲俱樂部。
“喲,恢複得差不多了?”布萊克左手一個南瓜派右手一杯南瓜汁,盤子裡還堆了小山一般的食物。睡了将近20個小時的他饑腸辘辘,像是要掃蕩格蘭芬多所有人的午飯。他看見安娜從午餐長桌邊走過,忍不住出了聲,臉上還是那種慵懶不羁的表情。他雖然剛起,但是一頭微卷的長發還是打理得井井有條。
安娜認命地迎着大半個霍格沃茨的目光坐到他對面,畢竟不能對剛剛救了自己的恩人甩臉子:“什麼條件?”
“你是恢複了,我可遭罪了,前天一整晚沒睡啊——什麼什麼條件?”小天狼星一頭霧水。
“讓我從你的世界裡消失的條件,”安娜一邊說,一邊湊上前,用手比了個煙花爆炸的手勢,“現在我走到哪都有人議論我,八成是認為我迷上了你,還有人說我給你下了迷情劑,梅林的胡子!”
“我隻想回到原來平靜的生活!”安娜絕望地小聲哀嚎,“今天上午魔咒課的時候,赫奇帕奇的伯莎·喬金斯還問我要不要加入‘Sirius Blac□□絲俱樂部’,天啊——”
“看來我的解藥有點後遺症,”小天狼星勾了勾嘴角,不置可否,“誰讓我們四個實在魅力四射,整個學校誰不是我們的粉絲!”他一把勾住旁邊看課表的萊姆斯,後者無奈地歎了口氣,但嘴角卻是上揚的。
“我現在就可以說出來一個,西弗勒斯·斯内普。”
“還真給你找着了,”小天狼星大笑一聲,看向左邊的詹姆·波特,“怎麼能忘記那位哥們呢,對吧?”
“忘不了。”波特心不在焉地回道,他正舉着一片蒜香面包嚼着,眼睛盯着手裡的小冊子——詹姆·波特竟然會看書?真是人不可貌相,安娜心想。
“佐科新出的變形坩埚真不錯啊,大腳闆,你說今年聖誕送伊萬斯這個怎麼樣?”波特把小冊子舉到布萊克面前。好吧,原來是佐科的宣傳手冊,真是高估波特了,安娜又想。
“不錯,”小天狼星雖然在回詹姆的話,但是眼睛盯着安娜,“你那麼煩我們,當初幹嘛要去拿葛根草呢?”
安娜默默歎了口氣,她本來想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裡,但是輿論在發酵,她不想連布萊克都對她有奇怪的想法:“一年級的時候,記得嗎?我根本不認識課表上魔藥課的教室在哪裡,我差點就要遲到甚至曠課了,是你帶我去的。”
小天狼星的記憶一下飛回到很遠的從前,他确實隐隐約約記得那樁事,那是第一天上課,也是他第一次被扣分,從此在扣分的路上一發不可收拾。
“我當時剛來英國,英語很不好,也沒什麼朋友,所以我記得别人對我的所有善意,雖然你們自己可能早就忘了。”她還記得布萊克為她背鍋,說是自己遲到拖累了她。
她還以為他們會成為相熟的朋友,但下課後,布萊克就像這件事從沒發生過一樣,和她再也沒什麼交集。
“在我的國家有句話: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既然你從來沒有索要過報答,那我就用我的方式回報你。
“葛根草在中國是一種非常普通的草藥,布萊克,它生長在野草叢中,但是即使是最不起眼的小草,如果使用得當,也可以熬出完美的泛用解毒劑。葛根草是重要的毒藥解聯劑,當然你可能覺得珍貴的獨角獸角粉末是這鍋魔藥最重要的部分,我也不否認。”
“但是世界上缺少葛根草就是不行,布萊克,”安娜直視着小天狼星灰色的眼睛,“你就是獨角獸的角,而我是葛根草。我不介意默默無聞,但我希望你在閃耀的時候,也能看見微不足道的其他人,世界不是隻圍着你在轉。”
“好吧,好意心領了,但下次你報恩的時候,最好别再是魔法瀑布了。”他們兩個對視一笑,安娜心中輕飄飄地,感到無比的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