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

“沈伊黎，我們……”夏茨穿上拖鞋，拖鞋在地面摩擦發出哧哧的聲音，在安靜的氛圍中尤為的引人注意。

“我……開玩笑的。”

話說出口的片刻，沈伊黎就後悔了。

“什麼開玩笑不要開玩笑啊！”

“直播間的家人不同意了。”

“大型表白現場。”

“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會嫉妒時琛能和Freak打比賽了，非常感謝時琛寶寶的加入。我們XE歡迎你。”

“這屆網友翻臉那麼快的嗎？”

“還好我沒有急着退出，這就是作為我晚睡的獎勵嗎？”

“黑貓！孩子愛你，這口狗糧我先吃了。”

“磁場cp永存。”

“我就知道……永遠不要質疑粉絲看人的眼光。”

“這個世界以我想象不到的方式裂開了。”

“擦幹淨雙眼，這是什麼絕美cp組合啊，我先磕為敬了。”

“愛人先愛己，XE你還我純潔無瑕的琛琛。”

“純路人，競圈都是這個樣子的嗎。”

……

“不要重新開始了。”夏茨看着她，熾熱而真摯：“我愛你。”

“一直都是。”

——直播已結束——

“我們談個戀愛吧。”

“是，我知道很突然……應該慢一點的，或許應該到你走上一個屬于你自己的職業道路之後。”

“不管怎麼樣，都不應該是現在……就是我現在寫運營稿，畫任何的人物，都無法避免不重蹈覆轍，你很重要對于我來說……”她手指交叉在一起，躊躇不安，“我……對不起。”

“夏茨。”

情感湧現的片刻，生活中所有鐵鏽般刻在骨子裡的傷痕都随着時間的流逝，留下永久性的記憶。

太過熱烈的情感不适合她們，太過耀眼的愛情又太過于虛僞。

夏茨反複述說自己的愛意，因為知道口說無憑，所以想要拿出身上最貴重的東西來宣告這一切。

但時琛告訴她，兩人精神病患者也能幸福的走下去。

我們是兩個最普通的精神病人，是世人口中的瘋子，是暴怒的、抑郁的、糾結的、自卑的患者。

在這個隻能自己救自己的時代，她被愛了。

愛的那個人告訴她，你很好，比我更好。

自由還是愛？

從前是各種如鳥遇寒而飛南的自由，如今是距離成年過後的某一年裡，我帶着成年人不願意放肆宣揚的愛，告訴分離過後的自己。

愛你，比愛我更重要。

你所追尋的自由，是以我為圓心劃定的區域。

“WC！我的天大家快去看今天晚上黑貓的直播間，都要炸了。”

“震驚震驚，我就問了XE還有性取向是……”

“别說了，我怕運營删不過來。”

“怎麼直播下了？我要看後續。”

“天啊，我早就知道兩人不簡單了。”

“真的是正主喂飯啊~”

“比賽沒有打好就開始談戀愛了？XE就是這樣找選手的？”

“說不定之前輸的比賽就是因為這件事情，職業态度有問題啊。”

“談戀愛回家談去，把比賽打好，拿回我們粉絲的呼吸權好嗎？”

……

“夏茨！！！死人夏茨！”

“你tm自己上網看看，好不容易找來的選手，你給我收了！！！網上都吵翻天了！你是爽了，久别重逢、破鏡重圓，現在呢？我怎麼辦啊！”運營小姐姐氣昏了頭，朝着手機屏幕怒吼道。

“冷靜、冷靜。我明天回去。”

夏茨坐在沙發上，視線卻一直停留在沈伊黎的身上，她頭發雜亂，明顯剛剛狠心揉搓過，一臉的崩潰。

“為什麼你開直播了沒告訴我啊！”

“誰在說話，時琛？你們現在還在一塊！！！”手機對面傳出一陣的起哄聲，接着是運營的大叫：“時琛不是今天上午的飛機票嗎？”

“我幫她改了，明天和我一起回去。”

“什麼你們真的在一塊？我明明分酒店的時候，你們的房間是分開的啊，她不是和小林一個房間的嗎？”

電話的另一頭其他工作人員回道：“呃……金錢是一個非常好的東西，對于一個上班族來說是……”

“你們都知道？公開戀情這件事情是不是應該跟我說一下呢？還有你們之前就認識也說的嗎？”聲音漸行漸遠，手機咚的一聲摔在桌面上，“我當時還以為你們有多大仇呢？”

“别生氣，别生氣。我明天回來一定給你賠禮道歉啊~”夏茨難得為自己辯解一下，“我也沒有想到事情那麼突然，主要是我之前也經常幫黑貓代播啊，主要原因還是因為黑貓……”

“不是和我有什麼關系啊~”黑貓湊到麥克風前：“一個小時一杯奶茶的價格，我就問誰有我劃算。”

“閉嘴吧你。”祁柯扯着他的後脖子領，往後拎。

“我都比你直播勤快。”Freak也說，“果然男明星的行程是我兒不能亵渎的。”

“别亂說啊，不是在聊她們兩個人的事情嗎？怎麼扯到我身上了。”聽聲音兩人像是又打了起來。

夏茨沒等運營再說話，匆忙挂斷電話。

“出去吃夜宵？”她走過去，把沈伊黎的手小心掰開握住，“沒事的。”

“啊~吃啥啊，我東西……不是那個……”

“走了。”

“别等等我啊！我戴個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