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手提着宵夜,晚風吹起她的長發,路過的工作人員看着遠去的兩人,下意識掏出手機記錄素材。
之後這張照片被沈伊黎換成了鎖屏壁紙,過了很久很久都沒有變過。
“夏茨。”
“嗯。”
“你要一直記得我。”
“我會的。”
那年突如其來的分離讓兩人都措不及防,此刻所有的結果擺在她們面前,她們卻無法走下去了。
“夏茨。”
“幹什麼,一直叫我。”
她放下手裡的東西坐在床邊,柔聲道:“怎麼了?”
“沒事。”沈伊黎看着她,停頓一下再次挪開視線。
那是一個很平淡的夜晚,淩晨兩點還是有很多行人在街邊聊天,他們手拿着酒瓶暢享着未來。
星星不知道什麼時候暗了下去,很快天就亮了。
就這樣的日子裡夏茨看着太陽升起又落下,看着所有的事情都被解決,看着一個又一個的人淡忘曾經發生的一切。
她不想忘記,她也無可奈何。
無數淩晨時分的诟病都是因為彼此,她們沒有拆穿對方,在黑夜中兩人都沒有睡着。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脖頸,夏茨從她的身後抱住她。
漸漸困意上了頭,等到沈伊黎再次有意識時已經是早上了。
叮叮叮——
手機鈴聲響起,她伸出手輕點一下屏幕:“夏茨~”
“幾點了。”迷糊中她翻了個身帶着困意問。
許久身旁的人都沒有發出聲音,沈伊黎擡眼一下子對上那陌生的眼神。
她等了好一會,沒等來對方的說辭,夏茨的眼尾就染上紅暈。
她或許不知道現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是誰,但她能夠明白的就是對方對于自己很重要。
夏茨開口還是熟悉的聲音,說出的話卻帶上了冰霜:“你是?”
“女朋友。”沈伊黎收回眼底的情緒,笑着看向她。
“嗯?”夏茨愣了好久,瞪大雙眼:“你說什麼?”
“我說我是你女朋友。”帶着點玩弄意味,沈伊黎調戲道:“不信嗎?”
夏茨聽完她的說辭立馬從床上坐起來,拉開一米的距離:“我不認識你。”
“你先出去可以嗎?”
“不認識我嗎?”沈伊黎像是思考了好一會,“那你還記得之前的事情嗎?”
“什麼事情?”
“忘了?忘了也好。”
窗簾被拉開,刺眼的陽光照在床上。
醫生并沒有和她說明對方會失憶到哪種程度,但好在之前的事情她都不記得了。
“你要去一趟醫院嗎?”沈伊黎習慣性把問題抛給夏茨,隻是現在的夏茨并不是與她相戀的那一個。
“去醫院?你腦子有問題吧。”
“呃……”
怎麼和在學校的時候一樣,沒長腦子。
沈伊黎心想。
“你腦子……”沈伊黎深吸一口氣,把最後幾個字咽下,“我的意思是你本來安排今天去醫院體檢,現在過去嗎?”
“每個月都要去嗎?”雖然還是有些難以置信,但夏茨還是認真起來:“不對,我怎麼不知道我要過去。”
“你别騙人啊。”
“人失憶了,腦子不傻。”沈伊黎淡淡出口,“走不。”
“去哪裡,你說清楚,還有你怎麼會在這裡?”夏茨大聲喊道:“你别走!”
聽到她的喊聲沈伊黎回頭,抵着門框問:“不來我去訓練了。”
“訓練?”
“訓練什麼,你說清楚點。”夏茨從床上坐起,“你有病吧,我手機呢?”
“我要去畫稿了,把我手機還給我。”
“畫稿?”沈伊黎疑惑地問,“你……”
“對呀,今天工作還沒有完成,等會他們就比賽了。”
那些他們以為不願回憶的四年,是夏茨最接近幸福的時刻。
痛苦夾雜着愛,經久不衰。
“手機。”夏茨看着她不說話,再次開口。
沈伊黎把床頭的手機遞給她,“我是你們戰隊新來的選手。”
“新來的?我怎麼不知道。”夏茨打開手機瘋狂翻閱着之前的信息,“那老頭也沒和我說啊,你打什麼位置的,一隊替補還是二隊的?”
“還有你怎麼會和我一個房間,我最讨厭和别人一個房間了,麻煩聯系一下運營換個地方住。”
也是察覺到自己的語氣有些嚴肅,夏茨放輕語調說:“我……我沒有讨厭你的意思,隻是你一進來我就不太舒服。”
“嗯,好。”沈伊黎收起了笑容,看着她,“我是一隊首發中單。”
“你親自選的。”
“怎麼可……”介于自己目前腦子還處于混亂當中,夏茨沒有再反駁她,“是嗎?”
“你可以自己查。”沈伊黎也不急,走到一邊和醫生發信息。
“你先出去一下。”看到對方還沒有要走的意思,夏茨打開門,幹脆利落下了逐客令。
“我說了,出去。”
沈伊黎按下手機鎖屏鍵,一時沒有忍住在她走過來時握住她的手腕,“夏茨。”
“你說過要記得我的。”
和再次重逢的那天一樣,隻不過這一次的主角換了人。
兩唇碰撞,沒有停留多久,夏茨立馬推開她:“你瘋了嗎?”
夏茨的語氣帶上了怒意,用力掙脫她的束縛,手腕處被她強硬抵在桌子的頂角。
這一切來的都太快,抵着撞擊的那一瞬她手腕傳出一陣刺痛:“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