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把紙條塞進口袋裡,我從貼身定制的椅子裡起身,剛拉開抽屜湊近想看看有什麼東西時,面前場景一轉。
這次我不是獨自一人,成熟版山本武的臉龐離我很久,他見到突然變年輕的我愣住幾秒,随後笑了笑:“啊,是十年前的志代夏。”
背着奇怪布袋的山本武此時此刻從辦公桌後探身過來,褪去國中生氣質的男人面容愈發俊朗,盡管眼睛還是亮晶晶的,他好奇寶寶般自來熟摸摸我的腦袋,甚至小心翼翼捏了捏我的臉:“唔哇,果然志代夏怎麼變都超可愛。”
我冷淡地後退一步,抿唇不滿:“不要碰我。”想到什麼,我強調道:“至少現在的我不可以。”
“哈哈哈哈哈,好可惜。”山本武聳聳肩還想說話,接着想起什麼一拍腦袋,往口袋裡面掏了掏,攥着拳頭伸到我眼前:“十年後的志代夏交待過我把東西給你呢,差點忘記了,好險好險。”
那隻手并不是光滑的,上面是大大小小的傷痕,虎口地方尤其長着厚繭。
舒展開來的手很大,于是中間的紙條就顯得小了,我飛速撚起一角拿走。
我幾乎是一目十行看完,内容差不多,解釋了一下為什麼十年火箭筒會不同,以及相同的末端:[相信沢田綱吉。]
真的好奇怪,我看着正想走過來的山本武猛地消失在眼中,取而代之的是獄寺隼人的臉。
“哦,換過來了。”獄寺隼人穿着西裝,身量拔高不少,我不得不微擡起頭,他倒是一點不意外,口中嘀咕些話:“說是有事用十年火箭筒…哈…根本就是不想去約會吧,這個狡猾的科研女。”
壓低聲音的功力有所降低啊,我一個字不漏的全聽進去了。
一來生二回熟,我伸手攤開,利落道:“她是不是給了張紙條給你。”
“你怎麼知道?!”獄寺隼人深邃的綠色瞳孔瞪大後的樣子很笨蛋,随後他啧了一聲拿出折疊整齊的紙條放到我掌心:“你們串通好耍我的是吧?真是難應付的家夥。”
[相信沢田綱吉。]
到底是什麼意思,我難道要老實待在沢田綱吉身邊而不是因為他主角的身份遠離嗎?她們都知道了什麼?
再一次切換場景我已經習慣了,疑似和雲雀恭彌交好的世界是由長相毫無變化的草壁哲矢移交給我。後面無論是笹川京子還是沒見過自稱三浦春和庫洛姆的疑似與我同居的女性,還是扯着嗓門說話吵鬧的長發男人,态度不耐煩的陌生男人,說話奇怪的青蛙男人等等,我見面第一件事就是要紙條。
每次隻要我一拿到紙條就會轉變場景,唯一不變的就是出現在我眼前口吻熟稔親昵的人,以及每一張紙條都有的一句話:[相信沢田綱吉。]
不知道為什麼,越到後面,紙條上已經不再介紹十年火箭筒的事情了,倒是開始以成年人的口吻交待我一些日常的事項,和媽媽的語氣意外相像,隻不過世界太多了,我索性全部塞到口袋裡打算回去再認真看看。
口袋開始裝不下了,我拿過叫入江正一男人遞來的紙條,有些艱難的試着加塞,結果毫無空間的口袋默默表示抗議,沒有辦法的我隻好攥在手心,想着還有多少世界。
幸好見過入江正一後我再睜眼回到的是自己的房間,我長長的舒了口氣坐到地上,左右手同時掏出紙條,房間内隻有安靜待在置物櫃的光碟,看來是真的回來了。
[相信沢田綱吉。]
每一條紙條都是這樣笃定,我掃視着龐大紙條群,呆呆站在房間中央,窗外夕陽恰好到玻璃的高度,照到的字迹如同燃起熊熊烈火一樣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