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我繞開沙灘椅推門,reborn突然喊了我一句:“蹲下。”
什麼?我條件性反射聽從reborn的話乖乖蹲下身,反應過來後,轉頭就看見站在樹上額頭淌血的藍波呆滞的面容消失在火光。
“那頭笨牛。”重新躺回沙灘椅的碧洋琪阖眸不鹹不淡道,幾縷灰紅色發絲垂落,陽光下的身材一覽無餘。
“是誰引發的炸彈聲?!”猛地拉開陽台門的沢田綱吉急急忙忙走出房内,他對自己時不時鬧騰的日常仍舊保持不滿與崩潰:“萬一引發謠言的話,我去上學該怎麼辦!”
我面無表情抱着腿蹲在碧洋琪旁邊,心想今天可能不适合來找沢田綱吉,果然待在主角身邊很危險。
“志代夏?!”直到走到庭院中間,沢田綱吉才發現我,他頓時緊張兮兮地彎腰,瞳孔緊縮看着我:“你怎麼蹲着?……難道你受傷了!”
說到話尾,沢田綱吉摁住我的肩同樣蹲下來,慌張地上下掃視,離我們最近的碧洋琪眼睛都沒睜開,口吻平淡:“她沒事,炸彈是笨牛幹的。”
湊太近了,我的鼻尖甚至感受到急促撲來的呼吸,為了防止自己熱暈,我扯着沢田綱吉的手站起身,接着想起什麼掏了掏口袋,拿出一沓沓紙币塞給他:“要不要去動物園?”
“咦?!”天氣果然很熱,把沢田綱吉臉頰都熱紅了。
他頓時結結巴巴道:“怎麼、這麼突然?我…我什麼都沒準備啊!”
隻是出去玩玩而已,有什麼好準備的。我松開相交的手,擦了擦汗冷靜道:“那你去準備吧,剛好山本,獄寺,笹川,黑川他們還在路上。”停了停,我繼續解釋:“三浦要和她家裡人出門所以下次才會來。”
一大串名字砸的沢田綱吉一時之間呆住,他回過神抓着頭發吐槽:“不對!我是最後一個得到消息的嗎?這樣的竹馬太可悲了點……”
說到最後,他又莫名低落,聲音漸漸消失。
我拍拍沢田綱吉肩膀,疑惑不解:“因為他們的家不在你附近啊,短信肯定會比我親自找你快很多。”
“原來是短信……”松了口氣并喃喃自語的沢田綱吉攥緊我塞的紙币,情不自禁浮現笑意。
不打算陪他傻站在太陽底下的我擡步欲走,結果又被人打斷,而且是從未見過的人。
“喲,年輕的彭格列十代目。”大大咧咧袒露胸膛、身穿浴衣的男性有着一雙綠眸,和我對視時背對光線的朦胧越發美麗。
沢田綱吉看樣子認識對方,有氣無力打着招呼中途,他一個激靈忽然擋在在我面前,态度古怪,與此同時還來回瞄着我的表情。
遺憾的是以沢田綱吉目前身高完全遮住我略微困難,那名陌生男性凝神看了我許久,在寂靜氣氛裡,沢田綱吉神情愈發警惕,像極了對方會對我做什麼一樣緊張。
半晌,黑發男性摸着下巴恍然開口:“啊,是小野寺小姐對嗎?”
“!!”我看着沢田綱吉精神緊繃,惴惴不安回頭望向我,棕眸仿佛醞釀水汽般無措。
自從沢田綱吉頭頂出現[主角]頭銜我就搞不太懂他了,此時也是,面對茫然的局勢,我選擇應下,随後反問:“你認識我?”
被稱呼藍波的男性和小孩的藍波是同名,我大概有兩個猜想,一是重名,二是傳說中的十年火箭筒。
藍波閉上一隻眼睛,餘留另外一隻綠眸,口中不緊不慢道:“嗯…按理說現在不認識的。”
他伸手抵住額頭,狀似無意間繼續往下:“雖然以後也不太熟悉嘛,畢竟章魚頭…咳,岚守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不讓我纏着你改造武器呢…唉呀…”
說是這麼遺憾的說,我卻總覺得他反而在自我陶醉起來。
實在搞不懂這個人說出的代稱是什麼,我瞬間失去好奇,并再度擦汗快步走向房内客廳處。
剛落座感受涼意,口袋内的手機震動,我餘光瞧見沢田綱吉本來想跟過來的腳步硬生生因為碧洋琪與藍波間發生的事故而定住,随後與先前那位鬼鬼祟祟的男生打了個照面。
亮起的手機屏幕顯示是笹川京子打來的電話,我幾乎沒怎麼猶豫就接通,順便往客廳裡面走防止聲音被外面動靜蓋過:“笹川同學?打給我是到了嗎?”
通過手機聽筒傳來的聲音溫柔親和,笹川京子含笑的語氣清晰鑽入耳中:“我和小花已經在售票處排隊啦,小野寺和阿綱在哪裡?”
糟糕啊,再怎麼缺少和人來往經驗,我都知道遲早絕對不少個良好行為,更别提這種惡劣天氣,我不免久違感到苦惱:“抱歉笹川,我們馬上就到。”
不該因為想着幹脆大家一起玩而沖動邀請對方的,我正皺眉時,笹川京子依然是那樣輕聲細語:“嗯!你們路上小心喔,前面還有很多人等待購票呢。”
“謝謝。”我匆匆挂斷電話,轉身尋找沢田綱吉,希望他那邊的事情完美解決了。
然而剛踏出房内,正門口山本武與獄寺隼人聲音一前一後響起:“咦?阿綱,你怎麼不穿衣服躺在地上睡覺?小心感冒啊!”
“十代目!是敵家暗算您?……呃唔…老姐?!”
這是又發生了什麼?
我摁着太陽穴,心情竟然格外平淡——沢田家外面躺倒兩名,跪倒一名,唯一站着的除了我,就是碧洋琪和山本武了。
利落脫下外套甩向衣不蔽體的沢田綱吉身上後,我對笑眯眯走來的山本武認真道:“我們要快點趕過去,笹川和黑川已經到了。”
其實我根本不知道現場還有幾個人能有行動能力去動物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