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我搖搖頭,誠實告訴他我的體驗,說實話,初吻這麼激烈真的不太舒服。
結果山本武自己咀嚼理解片刻,不知道誤會成什麼了,再度彎眸,語氣輕松自然道:“我明白了,下次會讓志代喜歡的。”
經過剛才的事,我覺得再和山本武待下去會發展出更不可言喻的後果,所以攤開手朝他冷淡道:“我要走了,雨停了。”
是真的,街道冷清的隻有樹梢滴落水滴聲,沉悶的天空已然安靜。
大雨比想象中來去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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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解決一些事而踩點進校的我遠遠就看見披着校服外套的雲雀恭彌,他臉上一如既往看不出什麼喜怒,隻是偶爾困頓打個哈欠,鮮豔袖章随衣袖飄揚。
經過他時,我稍微放輕步伐,不太想正面撞上這些時間刻意回避的人。
畢竟上次為了沢田綱吉惹惱了對方,再在雲雀恭彌面前晃悠,我真怕他像以前一樣忽然來了興緻打過來。
和我預想那樣,但凡不刻意違反校規,雲雀恭彌大部分時候都懶得理會我們普通學生,正當我目不斜視與對方擦肩而過想些有的沒的期間,一團黑影忽然飛來。
它目的明确撲到我頭上,弄得我眼前一黑,同時耳邊響起雲雀恭彌冷淡的嗓音:“前幾天從沙發角落打掃出來的。”
抓在手中的是一塵不染的校服外套——是我之前詢問雲雀恭彌卻得到丢掉回答的不該存在物,此刻正靜靜躺在臂彎。
“我重新訂新校服了。”這件姗姗來遲的校服外套沒使我多開心,反而有點多餘的礙眼,而我對待多餘的衣服一向選擇丢掉處理,結果在我行動前,對方猶如早早發現我的想法淡淡警告道:“禁止遺棄并盛校服。”
突然的,雲雀恭彌平靜的姿态在我看來帶上些許平和,沒由來的感受把我沉默幾秒,緊接着我擡步走到看向我的雲雀恭彌身前,抱住校服外套的雙臂伸出:“我現在不需要它,幫我放回接待室。”
他垂眸盯了我很久,直到我以為是不是語氣太過僵硬顯得挑釁時,雲雀恭彌突然扯了扯唇瓣:“自己放回去。”
他相似的狹長眼眸飛快閃過一絲笑意,繼續道:“你還有三分鐘,上課鈴敲響後最好别讓我看見你。”
難以琢磨,搞不懂。
我幾乎不用聽完就知道是什麼話,所以雙手一縮轉身:“雲雀恭彌,記得接待室不要鎖上。”
“兩分鐘。”他巍然不動,冷酷道。
短暫的兩分鐘足夠我跑回教室了,盡管呼吸紊亂略帶狼狽。
然而朝班級門口莫名聚集了不少其他班成員,他們堵在必經之路着實費勁擠開人群落座。
“為什麼會這麼多人?”我緩了緩呼吸頻率,歪頭疑惑朝沢田綱吉詢問。
誰成想大概是昨天下雨引發氣溫驟降的原因,沢田綱吉難得感冒了,他棕眸虛虛落在半空,悶悶道:“……今天是2月14号,她們是給山本還有獄寺送巧克力的…”
沢田綱吉說話含有鼻音的嗓音莫名讓人覺得低落,我猜他是見平時形影不離的朋友都有人送巧克力而自己沒收到而失落,所以接過話頭:“沢田是想要巧克力?那你得等放學了。”
他期期艾艾地擡頭看向我,不太理解的表情。
我将校服外套疊好塞入抽屜,平淡解釋:“我現在沒準備巧克力這種東西,嗯,今天家政課應該會有巧克力主題?”
然而沢田綱吉還是那副沉悶的模樣,坐在位置好一會,他冷不丁說了句令我摸不着頭腦的話:“志代夏的巧克力也會送給山本對嗎?”
感冒的人呼吸聲不可避免沉重,沢田綱吉撇開頭,趴在桌子上埋進衣服内,棕發軟綿綿蹭着袖口跟随主人側移:“我看見你和山本……接吻了。”
或許初春的雨總會比冬天迅猛,即使關上窗戶豆大的雨珠仍舊不斷發出敲擊聲,沢田綱吉糾結地抓了抓腦袋,最終一把抓起自己的雨傘跑出門。
本來和對方說的一樣,他們住所間距離并不遠,如果跑起來的那種說不定此刻已經找不到她了。
撐着雨傘的沢田綱吉正為她慶幸可以避免淋濕生病時,隔着雨幕望見了熟悉的身影。
冰冷、凝結冬季最後寒意的雨水太過無情,分明不遠的路硬生生切割開兩條不同的平行線。
突然的,沢田綱吉打了個寒戰,風吹到臉上難以睜眼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