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城屏住呼吸,他左右手同時擰住那條伸向自己面前的胳膊,用力往前一拽——
“嘭——”
兇手整個人砸在地上,整個後背仿佛火燎般疼痛。
短暫的暈厥後,他意識到事情的脫軌,掙紮着想從地上爬起來。
“不許動!”
又多了一雙壓在他身上的手。
是那個中途和他分開的丁子墨。
“孫啟明,你因涉嫌殺人,現在被捕。”
宋清城掏出手铐。
那張誘得他心動的臉,沒有一絲表情。
被手铐鎖住的孫啟明終于明白,這是一場針對他的算局。
他洩氣,肩胛塌下來,被後面跟上來的警局同事帶走。
“抱歉,頭兒,跟劉隊解釋用了點兒時間。于德陽還昏着,已經叫了救護車了。”
帶人趕上來的瞿姣趕忙上前,細細打量宋清城。
上下左右,不留一絲痕迹。
丁子墨不服氣出聲,“你的好宋隊沒受傷,副隊你怎麼不來關心關心我,在草叢裡躲了——”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表,“快四十分鐘!”
“也沒人來關心我。”
狐狸眼微微一眯,他抱臂甩尾看向偏心的瞿副隊。
“行了,收了你這勁勁兒的表情。”
瞿姣一巴掌拍在丁子墨背後“算你立大功”。
丁子墨右唇一揚,“切~誰要這大功。”
轉頭,他一翹尾巴,星星眼對上宋清城,“話說回來,宋隊,你怎麼知道兇手會在警局裡啊?”
宋清城剛要張嘴,被自己手邊的通訊器叫走。
“我看發給你的側寫你是一點沒認真看,再說,更正,是我和你們宋隊一起知道兇手在警局裡。”站在一邊的瞿姣努力控制唇邊的肌肉。
“好了,我知道了——副隊,别笑了,你笑起來挺吓人的。”
瞿姣咬牙。
這個冬天真是缺件狐皮大衣。
“公職人員、對倉庫了如指掌……不過最關鍵的都不是這些,”瞿姣摸摸自己的下巴,“那張十七拍回來的照片裡,孫啟明的工位很整潔,整潔到連他用的筆都是按照從高到矮的順序擺放的。”
“然後,最關鍵的一點,你看他桌子上這支筆——”
丁子墨低頭去看,是一支鋼筆,不是個多見的牌子但也沒有特别特殊。
“這筆怎麼了?”他撓撓頭問道。
“這支筆,和醫院裡那個田軍,當時拿出來的一模一樣。這不會有點太巧了嗎?”
瞿姣擡眼看向一邊正在通話的宋清城。
“于是你們就這麼鎖定是他,然後讓我整這一出?”
“乖乖,這直覺也太強了。”
丁子墨抱着自己的手臂,撫着上面的汗毛。
“這不是直覺,這叫犯罪側寫。”瞿姣對他們隊裡這位沒有一點側寫背景的狐狸假笑,“再給我們蓋這種不科學的帽子,小心我揍你。”
她轉頭看向另一邊剛好轉身回來的宋清城。
調笑道:“查崗呢?擔心自己未過門的小媳婦兒跟人跑了?”
宋清城腳下一頓,一個眼刀甩過來,“瞿姐——”
高舉雙手!
瞿姣笑嘻嘻讨饒。
小狗逗起來就是比其他人有意思。
好吧,誰讓小狗是幾人裡唯一一對可能英年早婚的,讓她老期待了。
瞿姣慢悠悠綴在後面,和剛剛還你争我吵的丁子墨笑作一團。
哎喲,有人害羞了——
“還來接人了——”遠遠看到眼熟的車停在交警隊門口,瞿姣忍了又忍實在忍不住。
“宋隊你回去就行,我送副隊回去。”狐狸也跟着湊熱鬧。
無奈歎口氣的宋清城轉身回來,一揚手,薄薄的夏季T恤跟着揚起一瞬,黑夜裡對方乍洩的肌膚亮瑩瑩的。
轉瞬即逝。
“啪嗒”
丁子墨接住扔過來的鑰匙。
宋清城略一揚手,“明天記得早去局裡審人,還有不少事情沒問清楚呢。”
轉身他鑽進等待已久的宋青柏車裡。
“你怎麼來這邊了?”
“辛苦貝貝了,”宋青柏側身幫他系上安全帶。
抽身之前,宋清城輕輕抱住了他,宋清城用頭在宋青柏肩膀處拱了拱,“也辛苦青哥來接我。”
宋青柏輕輕一笑,他眼神威懾車前伸着脖子看戲的兩人,趁兩人轉頭吻在了宋清城嘴角。
吻又落在那張臉上,鼻尖、眉心……
放在宋清城脖子後的手上下摩挲,忙碌幾日沒能溫存的兩人之間漸漸連絲成線。
“青哥”
宋清城喚出聲。
那兩個字的氣息就吐露在宋青柏耳邊。
不知道宋清城後面想說什麼。
放在宋清城後頸的手往上一擡,那張漂亮淩厲才剛剛壓制犯人的唇就被宋青柏含在嘴裡。
宋青柏頂開了那張唇,勾着軟津津的舌不住地咬,他咬人的動作很輕,也很緩,但宋清城卻在對方的吻裡呼吸不能。
這個吻很重,濕纏的火熱像遠古的蟒蛇,絞得宋清城那張唇裡天翻地覆。
“嗡嗡嗡——”
是通訊器的聲響。
因為缺氧昏聩的宋清城回神,他伸手去推身前的人。
被對方握着手掌更用力索取。
漸濃的水聲落在這小小的車前座,吮吸、□□、糾纏,宋清城在不分你我的喘息聲中,逐漸迷失。
他任由通訊器停止呼叫。
被身上這頭披着衣冠的野獸不管不顧吻了個痛快。
“呼——”
宋清城胸腔猛地一落,兩人之間驟然湧進的空氣凍得他瑟縮。
他腫着一張唇,眼角溢出鹹澀的淚水。
宋青柏氣喘兩聲,伸手揩去那滴淚。
“接吻是完人遺傳的天賦。”他笑着對滿眼不服輸的小狗說,“所以,你最好放棄想和我一較高下的想法。”
免得被欺負得更慘。
宋青柏面不改色撐在車把上,欣賞對方這幅仿佛春光乍洩的美人圖。
腿間梆硬。
“我隻是技巧不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