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啵啵,魚魚。”
“魚魚飛呀飛——”
“哥哥快來看魚魚嘩啦啦!”
幼童踮腳,站在料理台前,聽見我過來,迫不及待讓開身子:“是魚魚!”
孩子并不是故意說疊詞的。
隻是語言能力稍弱,必須用第二個字音強調,聽上去着實好玩,我想辦法逗他:“哪一條是哥哥的魚魚?”
臧臧歪頭,正處理我話中意思。
他看看洗碗池裡面的小塑料盆與涓涓細流,再望望站在身旁的我。
“這隻是水流呀,哥哥。你怎麼還那麼幼稚呢?”
“……”
見我面部表情無奈,小壞蛋先嘎嘎嘎笑起來,手指沾點水摸在我臉上。
他臉蛋紅潤潤,眼睛晶亮,發絲被他用小嘴巴吹得呼呼飄飛。
好健康、活潑的臧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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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見過五歲的臧臧。
印象裡,他來我家都快七歲,模樣倒跟四五歲的小豆芽一樣,蔫蔫巴巴營養不良,現在的精神頭倒是很好,拉住我的手使勁晃。
臧臧臉頰微嘟,興奮粉撲撲的,笑起來時咧嘴,立馬露出糯白小牙。
擔心孩子有蛀牙,我示意他張嘴。
“啊——”
臧臧聽話仰頭,劉海順細眉滑到兩邊,露出光滑飽滿的額頭,水汪汪眼睛不敢眨,生怕我沒看清,口齒含糊追問道:“臧臧有豬牙嗎?”
“蛀牙。”我糾正他發音,卻比臧臧先笑,“小豬牙齒也對,臧臧是小豬。”
“臧臧不系。”
真怕自己變成小豬,臧臧差點急得團團轉,階梯闆凳就那麼大,我怕他摔到趕忙單手将人抱起。
臧臧就那麼自然地擡手勾住了我的肩膀,小臉靠在我肩窩,如尋得熱源的流浪貓咪,呼噜呼噜就要往我懷裡鑽。
“不系!”
“那讓哥哥再檢查檢查。”我逗他。
身為成年人,這般戲弄孩子實在是有傷風化,我自知理虧,見臧臧用小手捂住嘴巴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