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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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忻淵開門的瞬間,陳舒杭在他面前倒了下去。

他沒伸手,看着醫生臉和地闆進行了無縫隙接觸,身上的傷估計要多添額頭一處,蹲下身探過鼻息确認了人沒死,動手把陳醫生拖進來。

撐到他面前才昏迷?

那真是很信任自己。

忻淵把他扔到了自己的單人床上,陳舒杭但凡衣服沒遮蓋到的地方處處青青紫紫,顴骨處有一塊破皮見肉的傷口,腰背上的一大片血迹暈開到了身前,整個人凄慘異常。

不過,這不還沒死麼。

他用食指,隔着遠遠一段距離,在視線中陳醫生的脖子處虛劃了一刀。

如果他們是敵對關系,現在顯然是下手的最好時機,可惜他們是觀察與被觀察的關系,而且今天忻淵想要看到的事情有了進展。

得把陳舒杭叫醒問問。

忻淵出門,找了牧羊犬問哪兒有飲用水,老頭好像一天二十四個小時裡沒一小時是心情好的,給他指個路都要翻上幾次白眼。

他接了兩紙杯,一杯喂給傷患,一杯用來做簡單的傷口處理。

陳醫生昏着,忻淵沒什麼道德感束縛地摸了他的白大褂口袋,找到了一卷繃帶、一點醫用膠布和半個裝着猩紅液體的小瓶子。

洗掉附着在傷口處的污漬,他用了前兩樣物品粗糙地包紮了一下,腰後的重傷陳醫生出去可能還得找人縫兩針。

他沒動那個瓶子,它精緻得不像是這個副本内的物品,如果是陳醫生的重要私物,為了維持兩人目前的表面關系他也不好多探究。

好奇心這種東西總是要适可而止才好。

忻淵以前經常需要給自己上藥,後來随着在副本裡的失誤越來越少、系統越來越老媽子,漸漸地很少用這些東西了。

沒想到時隔那麼久,會是幫别人。

差不多收拾好,他回桌邊寫便簽,等察覺到身後的人隐約有醒來的迹象,才不緊不慢地将便簽收進口袋,拿上護士裝女生給的藥油,坐到床邊。

陳舒杭一醒來,看到的就是守在自己身邊,将藥油倒在手心準備搓熱的忻淵。

腦袋裡剛恢複清明,渾身上下傳來的痛感就逼出了他一身冷汗,但有人為他做了及時止損,等熬過了這陣痛,後續在副本裡的行動不會有太大問題。

眼前的情況不難理解,陳舒杭低聲向忻淵道了謝,忍着嗓子裡的不适,連說帶比劃地拜托忻淵幫忙拿下藏在身上的手機。

由此可見,大家都喜歡在衣服裡多搞幾個隐藏口袋以防萬一。

長時間奔逃帶來的鐵鏽味直到現在還在陳舒杭口中消退不下,今晚的交流隻能在手機上進行。

忻淵倒是沒什麼好不習慣的,他想象過全世界陪他一起靜默的未來,那一定是十分美好的日子。

如果能再次拿到一億積分,要不就許這個願望吧?

兩個人擠在狹窄的床頭,面對面打字,畫面竟然意外地和諧。

寂雪:「1」

他提前打好了護士裝女生過來送東西的經過,這會兒給醫生發過去。

陳舒杭認真看完。

醫者:「是的」

醫者:「那個姑娘願意在衣服的事情上出手幫忙,我做這些也是為了報答她,更何況她說的沒錯,我是有信心的」

挺好,拿命報答人家褲子口袋裡的紙屑去了。

寂雪:「?」

醫者:「被懲罰也不一定完全是壞事,寂雪,你猜我在停屍房看到了什麼?」

*

雖然屬于陳舒杭的原著裡,對他的描寫篇幅極少,但勝在質量高。

短短幾百字,讀者便能了解到這是個待過内外科、考過心理證書、擔得了緊急搶救還幹過屍檢的神奇醫生。

角色有多大能耐,全看作者有多大膽子瞎編。

陳舒杭見多識廣,所以當他主動站出來擔下去停屍房巡查清點屍體數量的時候,心裡其實沒多大反應。

他的本職就是救人。

這次進副本帶寂雪,他身上留了保命道具,随身攜帶,自信絕不會失手。

負責管理人民醫院的牧羊犬是院長和各科主任,陳舒杭在精神科任職,和地下一層八竿子打不着關系,他家主任卻對帶手下往下跑、按電梯講要求的流程熟練得不像話。

“405,你從第一間開始查,每個冰櫃都打開看看,在闆子上分别記好每個房間裡黑羊屍體和白羊屍體的數量,”主任是條一看就知道會在上班時間摸魚的狗,吩咐陳舒杭的語氣漫不經心,“這是第一遍,記好了先别着急上樓,查完第二遍再上。”

陳舒杭彼時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那第二遍呢?”

精神科主任擡手看看表,笑了一下,笑得很神經。

“和第一遍一樣啊。”

到了醫院地下一層,陳舒杭沒來得及邁開步子,就被主任重重推了出去。

停屍層二十四小時開着燈,光源穩定,白色燈光充足得夠把鬼照個魂飛魄散,陳醫生隻當是接了個日常活,拉緊橡膠手套,笃笃定定地開查了。

一個房間總共有十八個冷櫃和四輛擺着新鮮屍體的鐵架車,陳舒杭先開了兩個冷櫃九宮格,掀開布檢查屍體的大緻狀态和記錄信息的标簽,再拿推車上的屍體作比較。

他發現,死去的羊,不對,應該是人,死因都是被一刀斬斷頭顱。

與脖子分離的屍首上無一例外挂着極度扭曲驚恐的表情,且無論是黑羊還是白羊,頭頂都長着完整的羊角。

對了,項圈不見了。

兜了一遍,每個停屍間的情況都大緻相同,總體上還是死去的白羊多的,陳舒杭記下數據出門往回走,邊走邊分心思考。

白天上班時間劃規得這麼嚴格,這些羊哪兒來的機會死的?

還死那麼整齊。

他左思右想不得其解,還跟自己開起了玩笑:“狼幹的吧,狼吃羊……”

走到最外面的一條走廊,他腳步突然頓住了。

前面有人。

數量還不少,陳舒杭看見了跟在隊伍最後的院長,他點頭哈腰,向前面的人做着報告:“這段時間完成贖罪的羊全運來我們醫院了,您看着帶走就行,不要的屍體我們會送去火化掉的。”

說完,他注意到了另一邊呆愣着的陳舒杭,兇道:“站在那裡不許動,等大人忙完再過來巡查,聽見沒!”

“你給我低頭!”

陳舒杭立刻低下了頭。

但他不是害怕院長的話,而是感受到了隊伍前方傳過來的視線。

有人在用一種看獵物的眼神看他。

他看清了,那個人脖子上戴着的項圈,标着單詞,狼。

……

在捧着惡狼的牧羊犬手下讨生活,這樣的羊能有什麼樣的生路可走呢?

陳舒杭一整個中午渾渾噩噩,滿腦子都是這件事,他靠着回想自己還要保護一個和别人交流困難的寂雪勉強打起精神,念叨:“沒路可走就反抗啊,什麼苦難的時代不是靠反抗來打破的。”

“光看數量,羊打翻身仗的希望還是很大的。”

的确如此,一條牧羊犬要管數不清的羊,一人一腳足夠把他們踩成肉醬了。

他的理想很美好,現實卻略顯骨感。

是真正意義上的骨感。

醫院食堂中午提供的午餐乍一看樸素,實則葷素搭配,營養又健康。

陳舒杭去取餐的時候以為這是這個副本唯一善待闖關者的地方,早飯都沒吃上,午飯吃好一點怎麼了?

他還是小看了副本的惡意。

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陳舒杭伸筷子第一口就想去夾排骨,筷子頭碰到肉後,直覺卻化作繩索,限制住了他的動作。

他拿筷子小心地将骨肉分開,仔細觀察那團猩紅色的東西。

……大概經過了很多道工序的加工處理,但他依舊能肯定,是人肉。

或者說,“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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