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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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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韓千君的那番狠話,為的便是此時。

韓千君深知鄭氏的脾氣,總覺得自己被皇帝退回來多半與她嬌縱跋扈的性子有關,鐵了心地要殺殺她威風,想要什麼她偏不給,不想要的她偏要給。

那她便反其道而行之。

韓千君轉過頭看向梨花帶雨的四娘子,神色極為不屑,“還用得着我要,有點眼色的見我回來了,不得主動騰出院子相讓,我給你半個月想明白,你倒還上臉了。”

四娘子自認為是個不講理的,可她沒見過這般嚣張的人,愣了愣又哭了,“伯母......”

韓千君打斷她,“你喊伯母有何用,她是我母親,又不是你娘,真以為她替你撐一次腰,在她心裡的地位,就比我這個親生女兒高了?”

話不好聽但在理,四娘子一時被她的話噎住,哭不出來,隻敢抽氣。

府上老夫人自小就偏袒二爺,當初襲爵還動過繞開長子的念頭,若非老爺子意志堅決,如今韓家的國公爺該是老二,這些年老夫人生怕大房苛待了她二兒子,時不時把他們夫妻倆叫過去敲打一番,不就是圖一些蠅頭小利,能讓便讓,鄭氏不願意家中起紛争,她倒會挑事了,把人家好一通挖苦,鄭氏氣結,“你要翻天?”

韓千君搖頭說,“不敢。”但仍無悔過之心,反而愈發跋扈了,“我父親乃國公爺,我母親乃他明媒正娶的夫人,府上一應大小如今皆由他養着,我是他唯一的親女兒,誰給你的錯覺,認為我的院子,你能占?”

挑釁的眼神就差名言諷刺四娘子,你算老幾?

“閉嘴!”熟悉的窒息感隔了一年并沒有消失,攜着火氣滾滾砸向鄭氏,她自小知書達理,從不與人紅臉,國公爺的脾氣是不好但至少講理,膝下三個兒子個個都能沉得住氣,就她一個異類,喜怒形于色,一丁點虧都不肯吃,回來了半個月,原以為她有心改過,合着她是在一直忍着呢,鄭氏起身冷呵道:“我怎麼就養了你這麼個孽障!”

孽障就孽障,韓千君梗着脖子道:“‘千君閣’三個字還不夠明白?院子是我兒時父親替我建的,我乃國公府的嫡女,母親不讓我住回去,難不成還能把東牆角的那小院子給我住?”

太嚣張了!鄭氏被她氣得眼冒金星,“怎麼不能住了?你就給我住去那兒。”生怕她不相信,鄭氏立馬招人進來,吩咐道:“你們速速前去,把東牆角的那處院子打掃出來,讓三娘子搬過去。”

成了!

韓千君心中狂跳,暗呼一聲親娘,你總算做了一件好事。

千君閣固然好,可離主院太近了,進出會被鄭氏的眼睛盯住,很不方便。東牆邊的小院子則不同,上高皇帝遠後面便是院牆,搭上梯子一翻,還能完完全全實現自由。

盡管心頭樂開了花,韓千君面上卻不能顯出半點高興,還得讓朕氏認為她心裡苦,哀求道:“母親,你不能這樣,我是你親生女兒啊,你怎麼能偏心四妹妹呢......”作勢還要往鄭氏身上撲,被阮嬷嬷攔住,勸說道:“娘子,夫人正在氣頭上呢,萬不可再說了,咱先過去住一陣,等夫人氣消了便搬回來...”

誰樂意搬回來。

為了演得更逼真,臨走前韓千君望着鄭氏,含着淚無不傷心地道:“我知道母親是嫌棄我了。”見一旁的四娘子還杵在那,回頭龇牙威脅道:“你給我記住!”

四娘子一個哆嗦。

鄭氏怕自己被她氣死了,眼睛一閉眼不見為淨,“滾。”也沒心情聽四娘子哭,“你也回,好好住你的,沒人敢讓你搬走。”

人都趕走了,鄭氏獨獨把鳴春留了下來,問了一番韓千君那一頭雞窩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春鳴回禀完,得知她與薛家二娘子打了一架後,腦袋更疼了。薛家和韓家一向不睦,這回倒是真讓人家看了笑話。

國公爺下朝回來,便見鄭氏歪在軟塌上,提不起精神,大抵知道她的心病在哪兒,上前安撫道:“又被那丫頭氣到了?我早同你說過,别操心那麼多,她是我國公爺的女兒,嫁不出去怎麼了,咱又不是養不起她。”

父女倆說的話倒是一個樣,一個願意給勢,一個敢用勢,遲早捅破天,鄭氏起身替他更衣,“你再為她撐腰,她要撅屁股上天了。”

國公爺不以為然,“偌大一個國公府,要是養不出一個霸道的人來,才稀奇。”

鄭氏無言以對,但凡說到自己的女兒頭上,他國公爺有一萬種護犢子的理由。今日世子爺被陛下臨時叫去,必有大事,鄭氏暫且把那孽障的事放在一邊,問道:“世子出來了?”

國公爺搖頭,“我走的時候人還沒出來,放心,我留了人在那,有事立刻回來報信。”

有昭德皇後在宮裡,皇帝還不敢明目張膽地動韓家人,鄭氏心思一向缜密,又問:“可有打聽到消息,是為了何事?”

國公爺倒是知道,“秦家的案子。”

秦家原本是昭德皇後提拔上來的人,五年前邊關一戰秦家軍大敗,先太子也在那場戰役中丢了性命,太上皇一‘怒’之下,以逆賊的罪名處決了秦家,秦家滿門六十多人沒一個活口,事情都過去好幾年了,也不知道怎麼了,近日秦府突然鬧起了鬼,不少百姓半夜聽到了哭聲,說秦家怕是有冤要訴。

事情傳到了皇帝耳朵,皇帝正令人嚴查,國公府的世子在刑部任侍郎,案子的事他跑不掉,可誰都知道秦韓兩家當年穿同一條褲子,皇帝這時候找韓家查秦家的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國公爺雖有幸災樂禍的心,但也覺得反常,且除了這事,還有一樁奇怪的事。

國公爺褪下官袍換上了常服,把屋内的人屏退幹淨,慢慢同鄭氏咬起了耳朵,“皇帝前些日子派人去了辛家。”

鄭氏沒反應過來,“哪個辛家?”

韓覓陽道:“前太子的先生,辛太傅。”

鄭氏一愣,“早年前太子與當今還是二皇子的陛下鬧得水火不容,為打擊先太子一黨,陛下遊說太上皇把辛家的官職拔了個幹淨,如今又要重用?”

韓覓陽也覺得疑惑,開始了他的陰謀論,“莫不是皇帝又想出了什麼針對昭德皇後的昏招?”

自先太子去後,昭德皇後一手提拔寒門,死咬着不放,先太子一黨的家族又是些硬骨頭,比如他韓家,“皇帝是打算從辛家入手!再拉攏其他家族,先把昭德皇後架空,回頭再一個個收拾咱們?”

如此說來,退了他姑娘,是謀劃中的第一步,可說不通啊,雙方真要交戰,留下一個人質扣在宮中不好嗎。

鄭氏在大事上比他冷靜許多,沉默片刻後,便問:“辛太傅同意入朝了?”

“沒有。”韓覓陽搖頭,“不過,辛家孫子輩的那位大公子聽說今日剛入了城。”

辛家的大公子,鄭氏倒有印象,十八歲便中了進士,正值殿試前夕辛家突然被陛下貶為了庶人,為養活一大家子,轉身投入了商行,幾年過去,生意做得風生水起,辛家也靠着他成了京城内的首富,但一個家族一旦入了商行,便與官途徹底無緣了。

如今皇帝又把人招回來,意欲為何顯而易見,鄭氏道:“辛太傅年歲擺在那,入不了朝,辛家大公子這時候回來,皇帝要用的人隻怕是他,辛家與我韓家也算世交,你抽個空去拜會拜會,探探辛家是什麼口風。”别到時候真在昭德皇後背後捅刀。

韓覓陽冷哼一聲,“你以為我沒做準備?派了好幾個人堵在城門口,愣是沒一個逮到,想必那位大公子正在避着咱們呢...”

韓千君從鄭氏屋裡出來,被阮嬷嬷扶着,一路‘哭’着回了屋,待房門一關,轉瞬變了臉,擡手便把臉上的眼淚抹了個幹淨。

可喜可賀,她終于能擺脫了鄭氏的魔掌,輕快地坐去妝台前,小心翼翼地把頭上的發帶取下來,再捋直了擺在漆木妝台上。

極為尋常的一條發帶,顔色為湛藍,質地倒不粗糙,這類布帶即可做護腕,也可拿來束發,極受尋常百姓的青睐。

韓千君打小錦衣玉食,用的發帶也是真絲繡金邊的,這等粗糙的東西,往日她看都不會看,此刻才發覺便宜的東西不一定就不好,她很喜歡這樣的天空色,透過這條布帶她還能想起它主人的那張臉,尤其是那雙如墨水流動的眼眸,心跳不知不覺加快,心底深處再一次長出了綠芽,慢慢地探出頭來,破出了土層。

尋常人心頭的綠芽一生隻破一次,可她韓千君不一樣,精力格外旺盛,一遇上合眼緣的,綠芽便會不知疲倦地生長。

鳴春回完鄭氏的話回到屋裡,便見韓千君雙手撐着下巴正盯着一條發帶發呆,先前隻聽她說與薛家二娘子打了一架,不知道這根發帶是從哪兒來的,上前問道:“娘子新買的發帶?”

韓千君腦子裡的一句話記默念到了現在,脫口而出,“臨江巷張家私塾。”

“啊?”鳴春沒聽明白。

“快去收拾東西,待小院那邊打掃完,咱們立馬就搬,争取早些住進去。”欠人人情實在難受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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