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叙在自家産業下的酒店給付嶼闊和黎聽開了兩間房,知道他們需要趕航班,說會提前來接他們。
在引導生的帶領下,他們在電梯口分頭。
到達客房門前,黎聽接過房卡,道謝後刷卡進屋。
酒店香氛采用的是很經典的白苔香,氣息清雅,不算濃烈,黎聽将包放到門邊島台,走到床邊,重重将自己抛進綿軟床鋪。
疲倦的神經過載運轉,已經快要失去自我調節能力。
眼底困乏泛酸,卻絲毫沒有睡意。
她看着屋頂長長呼了口氣,拿起手邊剛剛和她一同跌進被褥的手機。
快要淩晨四點。
返回LA的班機是早上八點的,算上路程時間,一抵達亨廷頓她就得收拾東西準備出發去機場了。
解開鎖屏,點開相冊裡剛剛拍的自由女神像,目光停頓片刻,轉手打開微博,登錄上了一個許久沒用的賬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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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嶼闊剛脫掉外衣,房門就被敲響,電子可視門鎖印出林叙的臉。
他放下手中衣服,走去開門。
林叙一手握酒瓶瓶頸,一手夾兩隻酒杯,“想了想待會兒還得來接你們,我還是不回去了。”
說完,舉一舉手中的酒杯,“沒能去得了pub,你得陪我喝兩杯,待會兒還是讓阿謙來接我們,我算是怕了這邊的cop。”
付嶼闊看一眼他手中的酒瓶,轉身朝屋裡走,“喝不了,我明天得送人。”
林叙跟着走進來,“Dream小姐要走了?”
在小圓桌上放下杯瓶,他挑眉道:“不挽留一下了?
付嶼闊聲色平緩,“人家有名字。”
林叙舉手點頭,“OK,黎聽?是這個名字,對吧?”
付嶼闊沒說話,走去空調控制面闆,将溫度持續調低。
林叙開瓶倒酒,似是無奈一笑,“Leo,你真的一點都不像我們這個圈子裡的人。”
說完,又好像早已接受他的“與衆不同”,端杯抿酒,玩笑道:“所以,Dream小姐這次來是和你複合的,還是親自來給你送結婚請柬的?”
長久的合作關系促進了熟悉度,彼此間開些有邊界的玩笑再尋常不過。
付嶼闊站在床邊,脫掉上衣,終于煩了身邊這個既八卦又聒噪的人,“你可以直走左拐,離開我的視線了。”
林叙視線掃過他肌理線條分明的上半身,“啧”了兩聲,“Dream小姐可比那些苦追你無果的姑娘們有福氣多了。”
語罷,繼續在付嶼闊的雷區瘋狂蹦跶,“要不,我去會會Dream小姐怎麼樣?我們賭一賭,她會不會跟我去港島?”
聲落,旋身去衣櫃前拿浴袍的人忽然駐足,轉身看過來,眸光森冷危險,“林叙,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林叙被他眸中情緒威懾住兩秒,很快又恢複玩世不恭的浪蕩,笑一笑,“玩笑而已,Leo,你太緊張了。”
“但——”他舉杯,彎唇輕笑,“在我們這個圈子裡,軟肋太過明顯可不是什麼好事,Leo。”
太過珍惜,必然與太過容易失去挂鈎。
沒有珍惜之物,就沒有弱點。
駐足在幾步之外的人,脊背□□,默了許久之後才開口:“也就這一次了。”
也是唯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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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抵達LA時已是下午,烈陽耀眼,和黎聽初來加州的那天無異。
從機場駕車離開趕回亨廷頓,别墅内其餘的人都去參加海上活動去了,隻留胡越在等他們回來。
聽見引擎聲,他從院内走出來,神色如常對黎聽笑一下,“雲甯她們去參加海上活動了,要不要我去叫她們?”
黎聽不喜歡低迷的離别場面,笑一下,搖了搖頭,“不用了,起飛前我會給她們發消息的。”
胡越尊重她的決定,點點頭,擡手看一眼腕表,“那你先收拾行李,待會兒——”
他停頓一下,看一眼黎聽身後的付嶼闊,“我和阿闊一起送你去機場。”
說完,也不知道是解釋給誰聽,“今早收到母上指示,得好好給人送上飛機,得合照證明的那種。”
言下之意,他不去也不行。
黎聽也沒察覺出他這番解釋下的不同尋常,這種要求還挺貼合她對胡越母親那種帶點少女感性格的認知。
随行物品昨天出門前就已經收拾了七七八,進了房間,黎聽隻将最後的一些衣裙整齊疊放進行李箱,以防有所遺留,封箱前,她再次檢查室内外。
在要踏出陽台門,去室外查看時,顱頂之上傳來一聲清脆鈴響。
外踏的腳步停下,她擡頭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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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打包結束,黎聽推着行李箱走出房門,付嶼闊靠在門前白牆,聽見開門聲,擡頭看過來。
視線交彙,他指一指她手中的行李箱,“我來幫你提行李。”
黎聽點頭,應了聲:“好。”
萬向輪輕滾,拉杆落入付嶼闊的手中,兩人一前一後下樓。
胡越早已在門口等待,見兩人出來,掐掉指間的煙,看向黎聽,笑着開口:“下次,再來加州玩的話,可以聯系我。”
斷句結束,而後又像是說話大喘氣一般,“和阿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