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定在陵州大廈頂端的露天餐吧。
那天洛敏恰好要去赴個老同學聚會的約,黎聽順路送她,路上堵車耽擱了點時間,抵達餐吧時正是夜幕将落未落時。
霞光染紅大半邊天,派對也已在衣香鬓影、觥籌交錯間開始了。
程相宜最先看見的黎聽,舉着香槟杯,靠在酒水塔前,興高采烈地對她招手。
黎聽對她笑一下,走了過去。
“思媛呢?”
程相宜對着不遠處舞台邊的小社交圈擡一擡下巴,“和她老公在那邊待客呢。”
陶禧和許朝歌也從洗手間走了出來。
陶禧邊走邊四處眺望,“怎麼沒看見伴郎團呢?提前打個照面,我預定個明天的搭檔。”
剛說完,就見幾個休閑出席的男性從入口的花卉牆後走了進來。
看樣子應該是剛下班就趕了過來。
程相宜摸了摸下巴,“那幾個啊?太素了吧!”
長相倒是都挺不錯,各有各味道,隻是着裝不太亮眼,清一色的簡便休閑裝。
陶禧細緻打量每一位,很具國内社畜經驗地搖了搖頭,“你那是在澳洲待久了,國内的職業環境下,能保持這樣已經很不錯了,也就是沒收拾罷了。”
程相宜舉杯撇嘴,表示不是自己的菜。
陶禧非說程相宜的眼光被濃眉大眼的西方審美養刁了,“你問問聽聽,是不是嘛!”
黎聽餓着肚子來的,拿着甜品勺在一旁默默吃一塊慕斯小蛋糕,忽然被拉出來,完全不知道她們剛剛在說什麼。
茫茫然一聲:“什麼?”
程相宜笑一聲,回複陶禧,“你問聽聽啊?拜托,付嶼闊那種品級的她都試過,能比嗎?”
慕斯頂層的藍莓果醬嗆入喉嚨,黎聽偏頭咳了幾聲。
陶禧卻好像完全沒聽見,繼續看向入口處的花牆,幾秒後口吻頗為惋惜地開口道:“那個真的不是伴郎團的一員嗎?”
程相宜和許朝歌聞言朝那邊看過去。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大部分賓客都已經到場,門口簽到台清寥一片。
一抹颀長身影由花牆下走出,接過服務生遞過去的筆,在簽名闆上流利落款。
心形KT闆,密密麻麻簽滿了赴宴人的姓名,隻有頂端還留有少許空白。
他握筆擡手,鮮明腕骨由襯衫袖口探出,輕松占據空白處。
許朝歌抿一口手中的香槟,“付嶼闊吧。”
陶禧如從夢中驚醒,頓然睜大眼睛。
簽名台前的人轉過身,剪裁精良的淺灰色西褲包裹修長雙腿,搭配純白襯衣,沒系領帶,也沒穿外套。
但還是一眼看出剛從商務場上下來。
仿若施咒的魔力,黎聽停止咳嗽,轉回頭看過去。
服務生指引新郎新娘的位置,付嶼闊朝舞台邊的包圍圈看一眼,随後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人群裡,幾個之前睿德的男生看見了他,一同迎了上去。
程相宜“啧”了聲,“總能被付少不同階段的魅力折服。”
陶禧:“啊?天呐,付嶼闊啊!感覺比之前多了些——”
說到這,她思索了片刻,才給出準确形容,“男人味。”
說完,即刻下定論——
“付少開葷了吧!”
黎聽剛喝一口酒水台上的果汁,再次被嗆。
程相宜聞聲看過來,急忙幫她拍了拍背,叫來酒保,讓對方倒一杯溫水過來。
随口看向陶禧,“什麼跟什麼呀,你是怎麼岔到這上面去的?”
陶禧作為一線追星小達人,深谙飯圈定律——
“知不知道飯圈定律?”
程相宜不追星,也不關注娛樂圈的事情,搖了搖頭,“不知道。”、
許朝歌聽懂了,默笑一聲,沒說話。
“當你擔忽然有男人味了,那大概率是吃上了!”
此“吃”當然非彼“吃”。
陶禧對于自己的這個發現很有自信,“這個定律适用于所有男性,不信你去觀察一下身邊的男性,就按照這個定律下結論,再去問問他們,九成以上的準确率。”
程相宜“啊?”了一聲,“真的假的啊,我改天去問問。”
陶禧鄭重點頭,“包的!”
兩人默默對了個眼神,同時點點頭,随後忽然覺得不對勁,倏地轉頭看一眼黎聽,又齊齊擡頭看向男生堆裡的付嶼闊。
“不是——”
“那個女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