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也确如黎聽預料的那樣,回到小院,洛敏就放下包,率先沖進淋浴間,說她先洗澡。
黎聽無奈一笑,隻得将她脫下的外套挂起來,回到房間,剛放下自己包,就聽見包中的手機傳來一下震動。
消息顯示來自祝思媛,以為是問她什麼時候過去。
拿着手機走到桌前坐下,打算告訴對方,自己今晚應該是過不去了,車壞掉了。
可剛解開屏鎖,一則與預期全然不同的消息出現在眼前。
是一張聊天記錄的截圖。
她正欲點開圖片,祝思媛的下一則消息就發了過來——
祝思媛:【你啥時候給人拉黑啦?】
懸停的拇指落下,縮略圖擴大占滿視野。
聊天記錄截圖上的姓名備注赫然印着“付嶼闊”三個大字。
由祝思媛這邊半月前發去的結婚請柬,他在昨天才給出了會去參加婚禮的答複。
在祝思媛給出回複後,一條他今晚、就在一分鐘前他發的消息緊跟其後。
【告訴黎聽我到家了,她拉黑我了。】
黎聽看着這則消息良久,才輕輕點一下屏幕,退出了全屏。
給祝思媛回信:【不是拉黑。】
祝思媛沒明白,【啥?】
黎聽:【先拉黑後删除了。】
祝思媛:【……】
本是個能夠扒拉好久的八卦,但祝思媛卻沒像往常一樣追問,想着待會兒黎聽再回來繼續聊。
黎聽卻在這時給出了答案,【我待會兒不去了,車壞了,明早我一定準時趕到。】
對話框裡沉寂了片刻,在她以為祝思媛又去忙着派對的交際,打算放下手機時,對面又有消息發來。
祝思媛:【晚上電話粥不?陶禧和相宜都挺想八卦的。】
随後又覺得不夠嚴謹,接着補充:【還有我。】
黎聽:……
-
洛敏洗完澡,來敲門告訴她自己洗完了。
黎聽拿起睡衣,應一聲也先去洗澡。
毫無意外,在她洗完澡,回到房間時,洛敏已經先一步躺到了她床上,臉上敷着面膜刷手機,瞧見她進來“嘻嘻”一笑。
黎聽無奈笑一聲,“我可是天不亮就得出發去思媛家了,您和我一起睡可能睡不好哦。”
洛敏坐起來,面膜貼在嘴角,說話有些含糊:“沒關系呀,我也打算從明天開始晨跑了。”
說完,似是很不服氣,“你是不知道,今天去參加同學會,她們一個個都保養得很好,說是護膚是一方面,鍛煉也是很重要的。”
說完,敲一敲手中的手機,“我已經下單運動裝備了,明天先早起晨跑試試看。”
黎聽無法反駁,隻能笑着回一聲:“好。”
走到梳妝台前,照例挽起頭發開始護膚,化妝鏡中映出洛敏滿眼期待朝這邊看來的模樣。
她放下精華液,對着鏡中的人看過去,選擇先将話題挑出來,“您有什麼要問我嗎?”
但實際上就算她不主動,洛敏之後也會在各種時間找機會,明裡暗裡地打聽。
隻不過都不會太直白。
與其日後隔三差五被拉出來遛遛,還不如由她先挑明說出來。
洛敏愣一下,急忙忙收回視線,但也意識到黎聽已經知道她想問什麼了,于是又笑嘻嘻看過來。
“你和阿闊,現在是?”
她本想問是不是和好了,但由之前在加州兩人的重逢來看,之前應該是沒發生什麼大問題,和好這個詞不貼切。
黎聽看着化妝鏡,停頓片刻,“媽媽。”
她忽然叫了洛敏聲。
洛敏“嗯?”一聲。
落在鏡子中的人影神情略顯空茫,“互相喜歡真的能排除萬難嗎?”
洛敏靠在床頭,堆滿笑容的嘴角也跟着緩緩滑下。
她想起黎聽那天在加州給她打電話,哭着說不喜歡加州。
那時的心疼在這一刻再次湧上心頭。
千萬種可能閃過腦海。
她試探性地問:“為什麼這麼問呢?”
黎聽看着鏡子,搖一搖頭,停頓幾秒,才輕聲道:“我隻是有些事情,還沒有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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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祝思媛的婚禮在陵州大廈舉行。
黎聽天還沒亮就去新娘子加,配合接親前的拍攝,前前後後換了幾個布景,全部拍完天已完全亮了。
化妝師給祝思媛再做最後一次妝容調整,幾個伴娘總算能在一邊休息一會兒。
程相宜和陶禧在昨晚剛拉的伴郎伴娘群裡各種套話,問他們準備了多少紅包。
幾位伴郎統一口徑,說是秘密,不能說。
陶禧“哼哼”一笑,“管他多少,全套走,咱思媛可不是那麼好抱走的。”
祝思媛在身後的桌前補妝,轉過頭擠一擠眼睛,“随便怎麼套,别太為難我老公哈!”
程相宜和陶禧同時一臉嫌棄地“噫”了聲。
黎聽也跟着笑起來,手中的手機接連傳來震動,反正現下無事,她便解開屏鎖,點進群裡,看看他們剛剛聊了什麼。
指尖往上翻看,手機繼續震不停。
程相宜和陶禧窩在一旁,盤算着待會兒的堵門計劃。
群裡有伴郎出來打探情況,讓各位美女妹妹大發善心,待會兒輕點虐。
陶禧回他們:【放心,新娘子發話了,紅包全交出來就行,不能太為難她老公。】
新郎官這會兒也終于冒了泡,說還是老婆大人體恤他。
祝思媛拿起手機,回了個肉麻兮兮的“愛你!”
此番膩歪無疑再次收到了陶禧和程相宜的鄙視。
接親隊伍那邊準備出發了,新郎官閑聊幾句就退出了聊天。
陶禧看一眼時間是差不多了,從手機上擡起頭,四下看了看,“朝歌還沒回來嗎?”
許朝歌沒和她們共用一個化妝師,說是公司給安排的指定化妝師,不讓随意在外面自己找人化。
主要是也怕沒用好化妝品,臉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