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聽看着他,搖了搖頭,“沒有傷口。”
隻是穿着有點累,她單純來放松的。
付嶼闊看向她一高一低自然垂下的雙腳,腳面白皙,隐隐可見皮下血管走線,的确沒有一絲紅痕。
黎聽腳偏瘦,高跟鞋的大多品類她都能駕馭,隻是長時間的行走站立,難免有些吃不消。
付嶼闊轉身将醫藥箱随手丢進車裡,看一眼她的車,“祝思媛的車?”
黎聽彎腰将地上的鞋提起來,低聲嘀咕,“就不能是男朋友的嗎?”
付嶼闊笑了聲,“好像也行。”
黎聽聞聲擡起頭,像是賭氣卻被噎了一道,想回些什麼,卻又無從開口。
她的模樣實在有些可愛,付嶼闊嘴角弧度又大了幾分。
見到他上揚的嘴角,黎聽知道自己又被耍了,不想搭理他,微微擡腳,開始穿鞋。
笑笑笑,怎麼沒見在加州的時候有這麼開心?
穿好鞋,她重新站回地上,“我上去了。”
語罷,推上車門,落了鎖,轉身就要走。
高跟鞋咯噔作響,卻很快就被沉悶皮鞋聲追上。
付嶼闊将手中西服外套甩上肩頭,雙手抄兜跟在她身側,遞來一個厚度客觀的禮金紅包。
“陸震的,你轉交給祝思媛。”
黎聽腳步頓了一下,“陸震不來嗎?”
問完她就後悔了。
哪有人會來參加前任婚禮的。
看一眼高高隆起的紅包,她沒接,“你怎麼不自己給思媛。”
付嶼闊徑直将紅包塞到她手上。
沉甸甸一坨。
“陸震還讓我帶話,祝人家新婚快樂。”
前男女友之間的矯情劇情,他才懶得參與。
黎聽終于聽懂了話下的隐情,腳步忽然停在半道,眨一眨眼睛,“陸震,不會還沒忘記思媛吧?”
沒反應過來她會忽然停下,付嶼闊往前走了兩步,回身看過來,挑一挑眉弓,“想知道?”
黎聽雖然不是什麼愛八卦的人,但也的确很好奇,抿着唇點了點頭。
付嶼闊故弄玄虛般的賣了會兒關子,才道:“我也想知道。”
“……”
滿臉期待答案地表情瞬間垮掉,黎聽無語地瞥了他一眼,拿着禮金快步走了。
付嶼闊笑一聲,慢悠悠跟上去,“控個電梯門,等我一下。”
空曠停車場腳步聲規律且有節奏,姑娘毫不留情地回:“你自己等下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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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房,兩間留作伴娘休息的房間已經收拾完畢。
先前男賓抽煙量大,整屋子都要熏入味,陶禧說一進去聞着味兒就腦仁兒疼,匆匆進去又匆匆退回來,還是決定去和祝思媛擠一間屋。
陳淵已經哄完人走了,化妝師也開始給祝思媛做晚宴的妝造。
黎聽将付嶼闊剛剛給她的陸震的禮金紅包交給她。
祝思媛垂着眼睫在化眼線,偏頭瞅一眼,“喲,出手還挺大方。”
陶禧吸一口手中的咖啡,湊過來看一眼,“呀!Bking小王子手筆不小,拆開看看多少。”
整個新娘妝眼妝最為重要,祝思媛抽不出手來拆,便随手将紅包遞了過來。
陶禧接過,“我幫你數啊,這不好吧?”
祝思媛努一努嘴,不甚在意,“反正晚上也得找财務清點,省得我到時候再去問。”
說完,淡淡一瞥,“他以後結婚,我還是得還回去的。”
陶禧看一眼手中的巨大紅封,猶豫了會兒,還是拆開了封蠟。
厚厚一疊紅色紙币,真要數起來是得費點兒時間的。
将禮金拿出,夾在外層的一張字條掉了出來。
黎聽走過去幫忙撿起,目光先一步看到了上面的字。
陶禧和程相宜猶猶如捕捉到重要訊息一般,立刻湊過來,“不會是什麼聲淚涕下的悔過書吧!”
并不是。
與禮金長寬等量的白色字條,隻寫了一行字,【小爺大人不記小人過,姑且原諒你,等爺結婚,麻煩加點兒量還回來。】
陶禧立刻大笑起來,說:“陸震怎麼還這樣啊?太逗了。”
祝思媛白眼翻上天,“他狗嘴裡能吐出什麼象牙來?”
黎聽看着字條也跟着笑了起來。
陶禧和程相宜拿過字條,前後查看起來,說要看看有沒有什麼加密暗語,畢竟聽說陸震和祝思媛分手後至今都還沒談戀愛,實在太想苦苦等待的深情男二。
祝思媛一臉無語,說建議她們先将手機上的狗血小說軟件給删了,陸震要是能搭上深情男二的人設,她将這疊禮金給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