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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五十七章:曾珀與糟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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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澄境看向前方,似巡視幾秒後,忽然露出了得償所願般的笑,挑眉道:“所以,我要找的人來了。”

何樞循着他的目光望去,腳步猛地一頓,仿佛看見了什麼非常恐怖的東西,臉上浮現出深感不祥的表情,“ 師師師師兄啊,”他莫名其妙地對身邊那人咧開了嘴,笑得比哭還難看,像是受到什麼緻命威脅,被迫卑微求饒,“那不是吳叔和周嬸嘛,人家夫妻倆正忙着呢,你找他們幹什麼呀……”

隻見前方距離大約十幾丈處,一對身材略魁梧的中年男女,推着輛載有五六個巨型木桶的大闆車,與他們相向而行,像路邊小販招攬生意似的朝四面八方吆喝着:“收夜香——誰東圊滿了,誰家要倒夜香——”

即使尚未聞見那與之“标配”的氣味,就光是面對這情景和聲音,何樞的身心便已“先入為主”地産生了些許不适,他帶着恐懼側過頭,仿佛突然不認識旁邊那位,“師兄……你今日自省了嗎?”

一到合适的距離,君澄境即向那對夫妻打了個招呼,看都沒看他,漫不經心道:“沒呢,今日還未過半,怎就急着自省了。”

那載着“夜香”的大闆車越來越近,撲面而來的銷魂氣味讓何樞終于控制不住,流露痛苦之色,“師兄!三思啊——”他并不是很清楚師兄接下來究竟要做什麼,也不敢去想,但無論如何,盡力勸阻,定是沒錯。

君澄境對其完全置若罔聞,向着那大闆車,徑自迎了上去,神情并無絲毫異樣,甚至帶着相當自然的笑,看起來,仿佛是嗅覺适時地失靈了。“吳叔,周嬸,可遇到你們了。”說着,他忽然有些難為情,禮貌颔首,“我有一事,要向二位求助。”

夫妻倆頓時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無措地對視一眼,不知該對此作何回應。

“哎喲君先生,有話慢慢說,你先别離這肮髒東西這麼近,污了你身如何是好啊!”見對方步步靠近,那是真一點都不“客氣”,周嬸避之不及,急忙作出勸退的手勢。

吳叔慌亂更甚,直接将即時的心聲給喊了出來:“别過來啊,有話好好說!”

何樞實在無法克服生理和心理上的雙重障礙,對那兒敬而遠之,隻為不至失禮,對向自己投來關愛目光的周嬸勉強笑了笑。他甯願在無人扶持的情況下,站在原地獨自承受身上如山一般的重量,也不想朝那闆車靠近半步。遠遠看着雙方對話,直到見師兄示意自己過去,他原本哭笑不得的心情,終究變成了欲哭無淚的表情……

經過幾番催促,他終于到達了師兄滿意的位置。整個頭面仿佛都被那股污濁之氣所籠罩,他不停眨着眼睛,拼命抑制着那生理性的淚水,好讓自己看上去不顯得那麼沒用。

對着夫妻倆憂疑的神情,君澄境張口就來:“吳叔,周嬸,是這樣的,此人因痰阻清竅,緻神識盡失,需以穢制穢,将其浸入夜香之中,方可得一線生機。病勢緊急,我們隻好在二位每日必經之路上,行此冒昧之舉。”

看師兄簡直就是在講一件千真萬确的正經事,臉不紅心不跳地說着這番荒誕至極的話,何樞被驚得恍恍惚惚,有那麼幾秒,神思甚至脫離了眼下正遭受的一切,不自主地完全集中在了“師兄不會是被什麼東西附身了吧”這個問題上。

夫妻倆聽得雲裡霧裡,焦慮且擔憂的目光齊齊投向了何樞背上那人。“這樣啊……年紀輕輕的,這孩子真是可憐。”周嬸像是下定了決心,與吳叔對視一眼,“唉,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君先生,我和老頭子有什麼能幫的,那盡管說——”說到這,她忽然有些遲疑地看了眼闆車上載着的“貨物”,“要把那孩子放進我們這桶裡是嗎?”

君澄境一垂眸,歎了口氣,臉上就此浮現出幾分“無奈、憐憫”的情感,“是的,兩權相害,取其輕吧。”他作了個揖,“勞煩二位了。”

随着君先生輕輕一點頭,這對純樸的夫妻即開始行動,合力将其中一個最“寬敞”的糞桶擡到了地上,一面還認真研究讨論:“這夠嗎?看小夥子挺高大的。”“哎喲,你以為把整個人都浸啦,不要露個頭啊!是吧君先生?”……

木桶在眼前一着地,何樞就像被雷劈了似的,整個人幾乎跳着向後躲避。君澄境邁一大步,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從他身上翻下來的那人,“看來還是不夠重啊,還能跟兔子見蛇一樣地逃。”

何樞實在無暇顧及那麼多,就此甩手,将曾珀完全交給了他,整個人如喝醉酒一般,混亂道:“師兄?你真沒事?我有事!”

君澄境選擇了讓他自己清靜清靜(清醒、平靜),二話沒說,半扛半拖着曾珀走向那個木桶。

“呃,君先生,我、我把它打開?”吳叔憂慮地看了看周遭來來往往,神色怪異的行人,伸向桶蓋的手僵在半空,進退兩難。

君澄境提高聲量,向衆人對此番場景作出解釋并道了歉,夫妻倆的神态這才放松了些許。

清楚得知了接下來将會發生什麼,路人們都躲得遠遠的看戲。何樞特别想要逃離現場,但又怕有什麼需要自己幫忙的地方,便逞強地留在了原地——至于此等勇氣來源,隻是他自不量力的以為,自己已經基本适應了現時彌漫在空中的氣味……

桶蓋打開前,君澄境便已空出一隻手,預先掩住了自己的鼻子。随着那美稱“夜香”的東西終于将自己的全部威力徹底釋放,周圍人群猛地爆發出了一陣内涵複雜的唏噓與後悔莫及的哀歎。

何樞被沖得頭暈目眩,要命般的幹嘔了幾聲,視線扭曲,眼前神光忽閃,仿佛将要進入另一個世界。

君澄境無暇顧及身後。在夫妻倆幫忙将曾珀“放”進木桶後,他拿出一個銅币大小的紙包,挽起袖子,上前揪住曾珀的發髻,使他頭後仰靠在桶沿上,接着捏住他的下巴,将紙包内的黃色粉末撒了一半在他嘴裡。

幹完這一切,君澄境甩了甩衣袖,一邊煞有介事地對夫妻倆道:“浸在夜香裡還遠遠不夠,還須将其安置在那至穢至濁之地。無法,還要勞煩二位,尋個較為偏僻,少人使用的路廁,待上一天半天,他自會蘇醒。”

吳叔十分認真地聽他說完,即搗蒜般點了點頭,就像生怕有一絲怠慢,随即毫不猶豫地起勢,預備把木桶擡回車上;同時,一旁周嬸的目光卻不停在面前的人、物之間逡巡,“……君先生,這整個風梧鎮的大大小小路廁,呵呵,說難聽點,都快跟我們家一樣了,這是我們的生計,可你們這斯斯文文的讀書人哪在意這些啊,偏僻的,萬一你們找不到怎麼辦?”

君澄境一頓,難得詞窮,但因想到方才的巴豆霜很可能會導緻曾珀提前蘇醒,隻好硬着頭皮答道:“這個我還沒來得及說。他清醒之後,身上污濁并未消解,他人得離至少三丈之遠,否則容易過了病氣。因此還請各位互相轉告,遇見身上沾夜香的人,無需發憐憫之心,切莫靠近。”随着思路的延伸,他越說越順、越理直氣壯。

話音未落,忽聽街邊不知何人替群衆發言:“哎喲,那東西,平日裡碰到誰衣角上挂着一點,我們都遠看見遠躲,更何況這——這、這都幾乎全蘸滿了,即使沒病氣,也不會有人靠近他一步,除非失嗅的,且得是活菩薩!”

衆人想笑,卻是實在笑不出來。

糞桶嚴重超乎尋常的重量以及其中所包含的特殊“物質”,難免讓夫妻倆有些手足無措,但在君澄境“平易近人”的幫助下,那裝着人的夜香桶最終還是被穩穩放回了闆車上。

向兩人行禮作别後,君澄境又看了一眼今日裡的那位不速之客——曾珀正頭枕桶沿,安祥的睡着,那稀稠适中的糞溺混合物恰好浸至他的胸口,莫名毫無違和感。

一絲憐憫閃過,神态恢複了日常的平淡,他回身,走向那還在昏天黑地的何樞,可未及近前,就遭到了對方如見洪水猛獸般的驚呼躲避:“師師師師師師兄,我、我、我沒事,你放心——”

君澄境立馬停下了腳步,卻微微探身,擡手拂袖,“我沒沾到,不信你聞聞。”

衣袖帶起的風直直撲在臉上,但下意識的反應卻讓何樞根本沒機會細品,他逃命似的背過身,并用肘窩掩住了口鼻,“……師兄,今天這事要是回去跟他們說,那你的威嚴形象在師弟師妹們心中,可算是毀于一旦了。”

君澄境不以為意,轉身向來時路,“其他人我不清楚,但在你心中,好像是毀了,否則你怎會想讓他們知曉端的,一窺我的真面目?”

何樞忽然回過神,看向那徑自走遠的背影,隻好強迫自己振作起來,連忙跟上,但還是保持着一定距離。“呃呵呵,師兄,我這是嘴巴直通心眼,說出來就沒了的。再說,這哪是你的真面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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