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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遲來的漫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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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岌薪猛地翻過身,扭頭看向他,臉上大寫着“不可思議”,呆愣幾秒,一聲沒吭,就破罐破摔地翻回了原來的姿勢。半晌,才擠出不清不楚的一句嘟哝:“叔,我去鳳梧啥都沒幹,越想越想抽自己……”

“合着還真是在生自己的氣呗?”

“去之前,那決心下得落地成釘般,想着要見二老一面,管他們怎麼看我!結果呢——”蔣岌薪說到這,尾音化作一聲怒歎,同時,翟檠感覺到他似輕促地錘了下枕頭。

“二老?是洞明舫隐元亭兩位師尊嗎?”

“嗯……”

“哎喲,那你剛才那句話就不對了啊,說得我以為他們已經仙去了——”翟檠脫口而出,意識到自己怪罪的語氣愈發沒個度,最後一字隻說到一半,嘴就緊急閉上了。他指的是剛才蔣岌薪說“孩子”的那句話。

知道他向來對“生死”事情異常“量窄”,蔣岌薪并不在意。“叔,誰曉得呢,時隔多年,你還會認一個當年離家出走,将自己堕落至不堪的境地,如今已是面目全非的孩子嗎?”

“怎麼就‘堕落’‘不堪’啦!”翟檠又激動了,“不止我,你師父他們也是不準你這樣說自己的!當年送姜夫人那‘罹癥’之毒,還不為了保護李大小姐嗎!你生怕下手重了,便隔三差五的前去‘拜訪姜夫人’,其間所受的懷疑、委屈……唉,總歸就這一件錯兒,且你已經彌補了啊。”

蔣岌薪翻了個身,平躺着直盯天花闆,倏地發出一聲苦笑:“一件?我背地裡搞的那些勾當,您是一點兒都不‘放在眼裡’啊。”

“你啊,幹什麼事定有你的道理,我不懂,反正你不會也不敢幹傷天害理違法的事,而且我又幫不上忙,問了隻會添煩。”翟檠用毋庸置疑、理所當然的語氣說着,看向他的眼神再次現出幾分不以為然。

蔣岌薪哭笑不得,陰陽怪氣道:“好好,就這一件。您說我對李慕兒做的事無可厚非?那我問啊,要是有人拿你性命去那鬼門關裡轉了一圈,回來後苦口婆心地說是為你好,你樂意買這賬?”

翟檠愣住,良久才反應過來,猛地打了一下他的手背:“這是一回事嗎這是!”

“是。”蔣岌薪阖眼點了下頭,一本正經,卻似包藏着叛逆挑釁。

翟檠輕歎,故意瞋了他一眼。話題轉回了鳳梧方向:“得~你就這麼地吧,啊,就這麼地!還沒咋樣呢就把自己吓個半死不活!既然你早早的就在這呆腦裡預定了自己的失敗,那索性啥事兒也别想了,反正都做不成!”

聽着他這番音量不高,攻擊力卻不小的喝斥,蔣岌薪心中橫亘着的某種障礙似乎發生了動搖——他早已在“鳳梧”相關“情節”上動搖過無數次,每一次,他都覺得自己又向期盼的結局邁進了一步,可實際最終,都隻是在原地轉了一圈——這次的感覺好像和以往不盡相同,雖然那念想依舊被沉重的自責、自卑與畏怯裹挾,卻已不再那般脆弱“淺薄”,一觸即潰。

見對方出神,翟檠碰了碰他的手臂,才将要說的話繼續下去:“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既是自己的孩子,要是我,我可不管他變成啥樣了,隻要他心裡還有我,還願意和我親,我謝天謝地都還來不及……”

他一陣感慨還沒完,就見蔣岌薪如失力般側過頭,做了個停的手勢:“那如果您是‘孩子’呢? ”

“哎——如果我是那孩子……“翟檠眉毛一挑,移開目光,像在存心吊他胃口,“隻要他們仍在我心中占據着重要位置,我就不會去懷疑他們是否還把我視作家人。”他停了停,聲色卸下了那配合式的輕松,語氣溫和卻深沉,含着幾分勸慰:“孩子啊,糾結懷疑在意之人還在不在意你,可謂是輕賤了彼此——你不相信自己值得被愛,也不相信他們對你的愛。”

蔣岌薪直愣愣地看着他,似在努力消化着這段“生僻”的字句,須臾,神情變得像是個受教知錯之後,莫名委屈的小孩,“叔,我從沒想到過這……我心在根本上就覺着,一個人對另一人好,非得有其可圖的東西…,我本以為我是隻信自己,不料實際上,是誰都不信。”

“要真是這樣啊,那世事可簡單多了——”翟檠喟歎道,長長舒了口氣。“天地間最叵測難解的,不就一個‘情’字嗎?為人師表的,傾心盡力教導學子,難道都想着圖名利,期待他們博取功名給自己添高帽?做父母的,含辛茹苦養育孩子,是都盼着其以後能光耀門楣,回來報答親恩?——種種情誼,其中雖是有幾分‘有利可圖’,但大多的,還是真情。”

“……您是想說什麼呀?”蔣岌薪認輸般問道。

“當初吳先生可沒想你報答他,特别是在你拒做他弟子之後。”翟檠意味深長地看向他,“可你卻不肯啊,定要讓他‘有所圖’,短短幾年,就為醫館内、外、婦、兒諸科新制了多少簡便驗廉的方藥。那段日子,先生笑都比以往更開懷了……及先生駕鶴,你不顧微辭,竟以父子之禮服喪,守孝三年。按說再大的恩情也該報完了吧,但你卻至今還守在這兒。”

“得了吧您,”蔣岌薪本想調侃地笑笑,不料卻“笑”出了哭腔,慌忙擡起手,胳膊交疊,将整張臉“蓋”了個嚴嚴實實,“我這是沒地兒去了,才賴着不走的!要是像您說的那麼好,我還天天懶懶散散,當個甩手掌櫃——不,您才是掌櫃,畢竟整個醫館都被我甩您肩上了。”

“哦,是嗎?”翟檠猛地扯了下他的袖子,“那這鼻齆齆的,是嫌我把你編得太好了呗?”

蔣岌薪将手臂移開了些,從嘴裡重重吐出一口氣,“叔,您饒了我吧……我明白,我……我不再想他們将如何看我,我隻去将心裡話通通說清楚。”

“嗯。”翟檠如願以償般的應道。“但也是等這次,玉衡榭弄出的幺蛾子消停了再去。”說完,他掐指凝聚靈力,彈出黃豆大小的光點,依次撲滅了屋裡所有燈盞。“好睡啊~唉,幾十年沒和人同床共枕過啦。”

“喲!”蔣岌薪頓時發出如臨大敵般的一聲驚呼,“那可沒人曉得您睡相如何了?嘶,我有點怕啊……”

“那是哦~”翟檠挑釁道,“你就受着吧。”

……

才開始沉浸那遲來的安靜,蔣岌薪卻聽見一個巨大的噴嚏在自己耳邊猛然炸開,毫無預兆地,瞬間讓整張“破榻”都為之一震。“噫——吓死我了!狗放屁(期和方言對打噴嚏的戲稱)!”他一邊嫌棄着,一邊将一半毯子蓋上了身邊那人的胸腹,緊接着翻回原來的姿勢:“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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